哦。不能断下的哦。” 盛承煜接过那一大包的补药,眸底微微一缩,继而又将视线转到了沈柠柠的身上,顿了顿,“这般风雪,王妃竟不披上斗篷就出来,该罚。” 继而,伴随着一声响亮的“驾”,盛承煜大掌操纵着骏马的缰绳,与凌北一前一后疾驰而去。 不知怎的,沈柠柠的身子趔趄了一下,小手把在了王府朱色的门框边上,眺望着风雪中渐行渐远的盛承煜,忽而心上袭上钝钝的酸涩。 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感? 她说不清楚。 只觉得心随着那骏马扬起的茫茫雪尘徐徐被抽离。 采薇拿着斗篷匆匆走出来给沈柠柠披上,“王妃,太冷了,进去吧。” 沈柠柠轻轻点了点头,却在抬起小脚方要迈入朱色的门槛之时,顿住了脚步,匆匆又转过身去,沿着那骏马的足迹跑了几步,望着前方早已消失不见的身影儿,怔怔地愣在原地。 还未系好领子系带的斗篷不堪凛冽的风雪飘然而落。 采薇急忙跑过去捡起雪地上的斗篷,重新给沈柠柠披上,“王妃,进去吧。别着凉了。” 沈柠柠这才缓过神儿来转身缓缓踏入了府门。 方走进卧室,管家郑修就过来禀告道:“王妃,殿下说王妃可以随意支取王府里任何库房的金银财宝,不必登记在册。” 沈柠柠怔住:“随意支取?不必登记?” 郑修确认道:“殿下临走之时的确是这般交代的。” 沈柠柠快速扑闪着睫羽,难以置信,“殿下他就不怕我都折腾光了么?” 郑修笑了笑道:“殿下说,若是王妃折腾光了,殿下自会再想办法充盈好即可。王妃不必担心。” 而后,郑修恭敬地退出了卧房。 沈柠柠愣在原地。 想起之前脑子不好那段时间,花钱如流水般给盛承煜买各种治病的良方良药。她那时根本就不懂钱的价值究竟是怎么算的,甚至不懂一个元宝代表了多少两银子。 如今回忆起那些场景中盛承煜那气笑了的神情,真是禁不住低声笑起来。 那时的她的确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只是,盛承煜却从未因此而责骂过她。这倒是让她深感意外。 或许他只是可怜她两岁就没有了阿娘,脑子又撞坏了,不与她一般见识而已。 毕竟成婚当夜,他就明确告知她要分房而住,就连吃饭也是分开的,明显就是嫌弃她。 对的,他对她应该从来就没有过什么男女之情的喜欢,之前对她所有做错的做过分的事都不计较,定然只是不与心智如孩童的她一般见识而已。定然是如此,要不然,也解释不通。 无论如何,沈柠柠心里还是对盛承煜没有在她脑子不好之时责罚她而感激他,也感激他数次在皇宫大内替她挡住陛下与皇后娘娘的责罚。 况且,如今,盛承煜又给了她可以随意支取安王府库房金银财宝的权力,她应该知足了,不能贪心。 只是,不知为何,一想到盛承煜远赴边疆打仗,心上就会不由自主地钝涩。 她不是很清楚,她自己的这种感受能否叫做‘担心’。 忽地想起那册避火图来…… 毕竟是她不忍直视不堪回忆的‘污点’。 一想到她曾将那避火图叫作‘秘密游戏图’,就头皮发麻,小脸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