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里只有合图、和胜两个字号的扎职人坐在二楼,陪着花腰贤一起聊天。 其余扎职人都是坐在一楼,时而互相使眼色,轻声交谈两句,时而昂首看看楼上,眼神里带着不满。 何定贤叫下属拆了一扑副克牌,同黑脚贵、大彪伟两个人打起“锄大D”,既不再同楼底下人的讲话。 也不请各位吃饭。 茶餐厅里,四位探目喝着饮料,三人楼上打牌,不时有黑脚贵的叫骂声响起。 “洛哥。” “叫我们过来开会,一杯喝的都没有,是不是有点不讲礼貌?”这时号码帮扎职人陈水生朝一位熟识的探目问道。 “TMD!” “剩下一张3打不出去!” 楼上,黑脚贵的怒骂声忽然响起,大彪伟嬉笑道:“贵哥,你牌技真是越来越精呀!” 该什么时候输,什么时候输。 赌神来着。 黑脚贵露出泛黑蛀牙:“阿伟,你更会打牌!上把天胡的牌都会输!” “啧,我那牌,也能赢?” 大彪伟不屑说道。 何定贤将桌面的散牌收起,一边用手洗着牌,一边笑道:“好了,刚刚底下有人说话来着。” “谁说我没礼貌啊?” 他把洗好的牌放下,眼神扫向楼底,号码帮“水生”站起身应道:“贤哥,你请兄弟们来…..” “我请你们吃饭。”何定贤却抢断他的话,慢条斯理道:“那什么时候吃,吃多少,谁配吃。” “是不是我这个作东的人说的算?” 陈水生话语一滞,嘴笨口拙,不知怎么应答。 和安乐扎职人“大姜”站起身道:“贤哥,你这话说不太讲规矩了,吃饭凭本事,要是吃多少都一个人讲的算。” “那吃的不是饭,是泔水!” “只有猪圈里的猪,狗舍里的狗,才会去吃泔水!” 这番话立即让在座数个江湖扎职人脸色微变,就连黑脚贵,大彪伟都侧目看向他。 何定贤却风轻云淡的点点头:“有道理,但起码当猪、当狗,有饭吃。” “今天,我请客,必须人才到齐才能吃。”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洗着领带,将烟斗里的烟丝点燃,叼起烟斗,后仰身子,靠在墙上,目光蔑视地看向 参会的和胜和、和合图、和联盛是潮州字号,福义兴是闽字旗,和安乐、号码帮是老字号,新记是上沪旗,五江社属于五邑商会。 东义堂是全港最大的东莞帮字号,东福社则是有客属商会背景的东莞帮分支。 小小一个湾仔区竟能挤得下一十三间字号。 港岛的鱼龙混杂,江湖水深,一间茶餐厅里,各色面孔,管中窥豹。 ….. 正当各个字号扎职人们在想有谁未到时,哐挡,一名探员忽然托着一个人进入茶餐厅,满脸血痕,被砍成死猪的人丢在地上,引得在场人马纷纷投去目光。 “长官。” “人到了!”探员报告一声,转身离开后,把茶餐厅的卷帘门狠狠拉下:“砰!” 街头一声脆响。 蹲在街边等待大佬出来的数十个马仔们纷纷起身,一拥而上,却被探员们拔出武器,大声喝止。 有人转身直接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