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菁一口气买下这么多东西,店铺里肯定有得忙了,秦琴也不打扰他们忙碌,自行和黎荆氏离开。 不数日,关于刚来的南甸国公主如何出手豪阔的新鲜事迹,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京城。去吃个宴席,在场的人每人一对名贵镯子;去赏个梅花,来的都有一支千金步摇;自己办个夜宴,更是黄金贴墙真丝做景,请了数百名精壮俊秀的少年光赤了上身敲锣打鼓起舞……乐而不淫,力量十足,阳光热烈。只瞧得众多命妇们面红耳赤,才掩住了脸,又忍不住从手指缝里睁眼看…… 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都说五皇子好福气,母族无势,却是从天而降一段好姻缘。 不光身世高贵,还有钱、漂亮、单纯、热烈…… 夫复何求? 当然,这个“夫复何求”,其实是带了讽刺味道的。 实际上—— “呵呵,南甸国真真儿的就是蛮夷之地,傻大户,穷得只剩下钱。” “五皇子母族不丰,倒是正好绝配。日后倒是不愁吃穿了。” “那个女人送的都是啥玩意儿啊,都是金银首饰。嗯,也就几样木器石头扇子文玩能入眼,偏生却是我们天朝所产。” “所以咯,要说物产丰饶,还得看我天朝上国。” 那些阴阳怪气的说话,似乎没有刺激到卫菁,又似乎刺激到了。让她行事越发张扬,花钱越发嚣张。但她身为公主之尊,如何挥金如土,旁人也是没奈何! 那日又过一月,随着春闱临近,京城中的士子多了起来了,越发的热闹。这些士子大多已是当地读书人中的佼佼者,到了京城也不是安分的,除了日常念书之外,更多的,倒是奔走拜访,或访同门,或谒师尊,或拜父辈故友……这些文人雅客走访,最喜文房四宝做礼,不俗且雅,秦琴和黎荆氏等,不免大发其财,也跟着忙碌不休。 明湛也忙,区区阁吏,应酬是没有了,却是事务忙碌。 秦琴就不禁怀疑人生:不都说从前车马慢的么?怎么突然之间,卷起来了? 秦秋平来信,约莫三月下旬到京城赴考。 于是十分忙碌中,又更添了三分。 这日秦琴要去购置一些布匹,到了布庄里,细细的选好了秦秋平喜欢的花式,还要找到针线上人叮嘱:“都是青年男人的款式,我儿子今年才十七,莫要做老气了。也不用做太厚,年轻人火力壮……” 殷殷切切的,唠叨了一大堆,那针线上人一一答应着,最后道:“夫人当真宠爱儿子。有您这样的母亲,是儿子的福气。” 倒是把秦琴说得一愣:“是么?” 从穿过来到现在,好几年了,她听到的,都是过去如何混账,如何使唤丈夫儿子,如何泼皮破落户闹得鸡犬不宁…… 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地越来越多人说,有她这样的母亲,是儿子的福气了? 也开始有人羡慕秦秋平几个,家庭幸福了? 也有人拿自己来做榜样了…… 针线上人诚恳地道:“当然,我从来不会讨好别人,溜须拍马的,夫人会教子,也会爱子,真真儿的是慈母典范。您放心,这套被褥,我一定花十足心思去做好的。” 秦琴心里就不禁美滋滋的,脸上笑容也蜜了三分,摸了一个银饼子递过去:“那就劳烦了。能不能现出个样子我选一选?” “没问题。花样子图册现成的。请夫人稍后。”那针线上人自去了,留下秦琴守在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