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再收拾你!” “多谢,不送。” 秋禾大声的对着班主任走远的背影喊道,开怀大笑得挤眉弄眼。 彼时的她已经长到一米七的高度,齐刘海的Bobo头下是一双倔强又落寞的大眼睛。 身上挂着一件挤满各大品牌loo的橙色运动外套,外套上有几道破了的口子,还没来得及补。 脚底踩着的是一双不太合脚的黑色帆布鞋。 或许是太不合脚了,她总是酷酷地瘸着走路。 假使有人初次见到她,只从眼神和外形判断,会毫不犹豫的给眼前的女孩打上朴实的乖学生标签。 可她不是。 她从办公桌上抓起自己的考卷,头对着他偏了过来,眼神依旧专注得盯自己的鼻尖,垂着眼帘淡然一笑:“谢啦!” 然后摇头晃脑的走了出去。 她足够骄傲,但不太细心,眼角白色的泪痕擦得不够干净,把弱点暴露无遗。 和她重逢的短暂几秒,他喉咙里那个上下翻飞的蝴蝶快关不住了。 他的视线追随着她的脚步,脚却被封印在了原地。 明明渴望听到她的声音,却一步也不敢靠近。 他这艘航行久了的船,回到港口,却失去了方向。 他们之间并没有按他设想的剧情那样发生。 没有百感交集的回忆过去,正式建立友情。 接着他乡遇故知般惺惺相惜。 放学后,他做完值日,突发奇想的要去三小看看。 三小放学后,从大门到真正校门口的巷子里只有一个昏黄的路灯。 自从母亲离婚后,他没怎么回来过这儿,一切还是老样子。 一群老太太老头儿围在一起摇着扇子,谈国际风云变幻,忆往昔峥嵘岁月。 校门口冬青树掩映下的灌木丛里有个拾荒的老大爷不知在捣鼓什么。 他看了一会儿摸不清头脑,回头却和老大爷撞了个面对面。 老大爷手中的布袋子被撞落,一堆信件散落一地。 “你这孩子怎么不看路呢?差点把我撞倒了。” “对不起,对不起!” 他连忙蹲下去帮忙捡拾。 信封上是五颜六色的糖果屋系列彩绘,地址栏都写着同样的两个名字——秋禾寄和沈均收。 “您拿着这些是去卖废品吗?不如卖给我吧,爷爷!” “你,你要这些有什么用呀?” “我出十块钱?行不行,这些纸都旧了,你去废品站绝对得不到这个价。” “行!” 听到价钱,老大爷眼前一亮,连忙答应了下来,生怕他会反悔。 “要袋子不要?小伙子,袋子也送你。” “不用了,我放书包里就行。” 那天傍晚,夕阳如血。 大街小巷的摊儿前叫卖着豌豆糕,米花糖,鸡汤米线,白吉馍,炒凉粉等等各式小吃。 目光所及之处都挤满了人,好不热闹。 魏山意把单车骑得飞快,先走喧嚷镜湖西路,再穿过卡车与尘土齐飞的国泰路。 接着路过破旧的天主教堂遗址,最后到达永兴菜市场。 他小心翼翼地护着挂在胸口的书包,仿佛在守护一只生死未卜的流浪猫。 菜市场傍晚尤为冷清,魏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