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钟姨呢。”
行千鹭淡淡地回答:“钟姨说她年纪大了,不习惯和年轻人过,就去跟嬷嬷们一起了。”
既然人到齐了,几人就入座了,厨房准备了一大桌菜,甚是丰盛。
白逸徵先给行千鹭盛了一碗汤,然后细心地把挑好鱼刺的鱼肉夹到行千鹭的碗里,一时间,房间内只有行千鹭与白逸徵低声交流的声音。
黎阳从来没有跟主子同桌吃过饭,很是拘谨,只是闷头吃着饭,也不怎么敢夹菜。黎明倒是泰然自若,只是性子冷,也不开口说话。连锦一向是个活泼性子,但今日也一言不发。
行千鹭环顾了一圈,看着黎明黎阳开口调笑道:“你们姐弟俩是一直这个沉默寡言的性子吗?我们家连锦都不敢说话了。”
黎明动作顿了一顿,紧接着,就跟没听见一样继续吃着,黎阳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道:“属下,属下们一直,都话不多。”
行千鹭没将黎明的反应放在心上,反而是白逸徵脸色一沉:“黎明,主子问你话呢。”
黎明停下了动作,生硬地回答道:“属下的主子只有殿下一人。”
桌上的氛围一下子冷凝起来,白逸徵目光一冷,想开口说些什么,行千鹭就先说话了。
“即使只是对待你行府的主人,也不应该是这个态度。”行千鹭的目光冷冷,声音却是一如既往地平淡。“黎明,看在你是殿下心腹的份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你的不满大大方方说出来。”上次见面态度还正常,怎么这次就变成这样。
黎明深吸一口气,直言道:“前些时日京都传言盛行,而安定王却不管不顾任由其发展,安定王是女子,不怕这些,反而成了一段风流佳话,但殿下却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行千鹭一愣,看向白逸徵,这些事务,一向是白逸徵管理,白逸徵也没说需要她做什么,她自然没有插手。
白逸徵脸色阴沉地说道:“黎明,主子做什么不做什么,不需要向你汇报。”
黎明面色一白,强撑着说道:“这说明安定王根本没有把殿下放在心上,真正把一个人放在心上,是不忍心他受任何委屈的。”黎明身为女子,看得清楚,行千鹭看白逸徵的眼神中,温和却冷漠,从来没有像白逸徵一样的爱恋。
白逸徵厉声呵斥道:“黎明,今日除夕,你自己滚下去领罚。”
白逸徵发话了,黎明就算再不情不愿,也只得听从。
看着黎明的背景,行千鹭有些不解:“黎明性格稳重,即使有不满,黎明也应该隐藏得很好,最多私下同你说,为何会如此轻易地便地这种场合向我发难?”
白逸徵沉默不言,他倒是隐隐知道原因,他早就知道黎明的心思,但黎明聪慧谨慎,是个好属下,他便一直用着,也未曾放在心上,左右他也没有在意的女子,只是没想到这次,却连累了妻主。
行千鹭见他没有说话,便也不曾追问。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两人都没有太放在心上。到了守岁的时间,行千鹭父母早逝,没有旁的长辈,便也早就没有了守岁的习惯,但她知道白逸徵是要守岁的,于是强忍着困意陪白逸徵守岁。
白逸徵倒是精神奕奕,看着行千鹭困得不行的样子,有些心疼:“妻主,你身子不好,先去睡吧,我一人守岁即可。”
行千鹭半睁着眼睛摇摇头:“哪有让殿下一个人守岁的道理。”声音因为极度困倦而变得很轻,白逸徵要很努力才能听见。
白逸徵无奈,只得把她捞在自己的怀里,让她靠着,没多一会,行千鹭便没挡住浓浓的睡意,在白逸徵怀中睡着了。
白逸徵看着行千鹭恬静的睡眼,轻轻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