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野。
四人不再言语,周围安静得令人窒息,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指挥使艰难地开口,打破这压抑的氛围。
“安定王没有灵力,又如何保证这些话的真实性与准确性?”
行千鹭摇头:“保证不了,本王说的一切,都是本王一个人的推测。”
然后转头看向白逸徵:“一切,都请殿下定夺吧。”
白逸徵沉吟片刻,开口道:“无论妻主所言是否是事实,我们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具体事宜等回城主府后再商议吧。”
指挥使二人也点点头,这里确实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等等殿下,”行千鹭叫住了白逸徵,又转头看向指挥使,“指挥使大人,本王有一事想要询问。”
“安定王请说。”
“本王父母的墓在哪里?本王想要祭拜一下。”除了鬼门,四周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景物。
“行将军与潘主君的墓就在鬼门东南方向三十丈左右的地方,臣带二位前往吧?”虽然是行千鹭提出的要求,但指挥使的眼睛却只看着白逸徵,直到白逸徵点头应允,指挥使才开始带路。
四人没走多一会就到了,但四周一片漆黑,若是没有指挥使带路,即使知道在鬼门附近,找起来也要费上一番功夫。
两座坟墓孤零零地伫立在这荒无人烟的鬼门旁,只有彼此之间相互陪伴。
行千鹭举着灯凑近两座墓碑,只见左边那个刻着“行愫大将军之墓”,右边刻着“行门潘氏之墓”。
行千鹭将油灯轻轻放在地上,跪倒磕头:“不肖女行千鹭,拜见母亲、父亲。”
额头抵上双手手背时,行千鹭听见旁边也噗通一声,她回眸望去,只见白逸徵也跪下磕头道:“小婿白逸徵,拜见母亲、父亲。”
指挥使二人识趣地远离墓碑,直到听不见行千鹭、白逸徵两人的声音为止。
行千鹭看着白逸徵略有些惊讶,不过也并未多言,只是看着行愫的墓碑说道:“母亲,女儿如今已经及笄,十年来平安顺遂,母亲切勿挂念。”
“如今,女儿已经成亲,夫君是当朝大皇子殿下,并且女儿继承了安定王的封号,行家上下一片安好,请母亲放心,女儿一定好好管理行家,定不辱行家门楣。”
“只是子嗣与传承一事,女儿有心无力,还望母亲恕罪。”
说完,行千鹭沉默了一会后,站起身子。
白逸徵一直跪在一旁静静地等待,见行千鹭就这么站了起来,不免有些惊讶:“说完了?就这些?”
“嗯。”行千鹭淡淡地应道。
“是因为我在这里吗?那我去找指挥使商议一下后面的方案吧。”
行千鹭拉住了他:“不必,殿下,该报的喜已经报了,该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了,其余的,也没什么好说的。”年幼时承受的孤寂与痛苦,无人庇护的种种委屈,漫天流言蜚语所带来的伤害,早就在这无尽的时光中被磨平,如今那些磨难再也不会伤害到她了。
白逸徵仔细观察了下她的神情,然后目光落在纂着他袖子的苍白指尖上,经过马车上行千鹭蜷缩在他怀里取暖一事,行千鹭现在拉他袖子已经十分顺手了,不过自己倒是也没有想象中的反感了,毕竟在马车上抱都抱了,这些自然也算不了什么。
行千鹭顺着他视线看去,以为他不喜自己触碰,立刻松开了手。
两人招呼上指挥使二人,向马车走去。
回去的路是沉默且压抑的,白逸徵眉头紧锁,思考着后面的方案,行千鹭静静地靠坐在他旁边,面容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为了不打扰白逸徵,她也一路未曾言语。
在离立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