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声音中此刻却尽是失望,“林江绾,你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他的目光在那玉牌上停留片刻,眸色晦暗不堪,漆黑眸底漾起点点波澜,他的神色不再冷淡,带上了些许的不耐烦,与那梦境中的神情缓缓重合。 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林江绾的心绪有些复杂,许是往日的记忆太过浓墨重彩,又或许是曾经的那个怀抱太过炽热,林江绾沉默良久,方才轻声道,“变的是你。” 林江绾看着阎时煜骤然阴沉的眸色,神色间带上了丝释然。 自从拜入合欢宗后,他就变了,宗门之人总说阎时煜与闻秋秋是天造地设的神仙眷侣,高贵的侍灵师与身负剑骨的天才剑修,天生便该是一对,无数人为之赞叹。 至于林江绾,不过是个躲在新沟里,心生嫉妒满身恶臭的老鼠。 阎时煜对此没有任何解释,他也不屑去解释,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这些,他人的言语对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他会为她挡住天边坠落的利剑,却不会分半点心神与那些流言蜚语。 林江绾初始也并不在意,直到她看到频繁与阎时煜出现在一起的闻秋秋。 阎时煜的脾气越发的暴烈,他像是绷紧的弓弦,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暴起伤人。 他说他在阎家极为疲惫,想要见见她,她便在合欢宗下的山涧等了他两个时辰,子时将近,她方才顶着瓢泼大雨回到合欢宗。 回到宗门之后,却发现与她同个房间的弟子早已关闭房内灵阵,将她锁在门外,她便淋了整夜的雨。 那期间,她甚至顾不得传音纸鹤通讯玉石有多贵,她以为他不慎出了意外,不断地给他发消息,那些消息如石沉大海般毫无音讯。 翌日,她才从闻涛得意的口吻中知晓,昨夜闻秋秋得罪了人被人寻仇,是阎时煜为她摆平的一切。 第二次再遇到阎时煜突然消失时,她只等了半个时辰便直接离去。 直到她熟睡之时,雪白的传音纸鹤落在她的指尖,那端传来他独有的沙哑而低沉的嗓音,他不耐烦地问她为何不说一声便直接离去。 每当她与阎时煜见面之时,他的身侧总有个娇小的身影,像是个活泼天真的小兔子般,软软地哀求他帮些鸡毛蒜皮的小忙,温柔地陪着他为他洗手作羹汤,做他的解语花。 她就像是个旁观者,冷眼看着他们日渐亲昵的举动。 诸如此类的事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却也足够隔应人,哪怕是再热烈的情绪也有淡去的一日,在他们数次的争吵中,林江绾对他的感情早已岌岌可危。 她向来是个自私的人,若是察觉到不对,便会像个蜗牛般抽身退避。 阎时煜对所有女子皆是不假辞色,闻秋秋对他而言却是是特别的,他虽不耐烦,却总会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他们开始为此频频争吵,以往,林江绾对此难得地还有些迟疑,她总念着颠沛流离的那几年,直到她看到那书中的一切。 在那文中,阎时煜会带着闻秋秋前往蟠龙界。 哪怕他们那时候并没有彻底闹掰,哪怕他清楚地知道她有多么想要这个名额,可为了刺激她,阎时煜仍是决然地带着闻秋秋前往蟠龙界。 那是她第一次闹得天翻地覆,却根本无人理会她的崩溃,闻父闻母满口的仁义孝道,逼着她将那个名额与阎时煜拱手相让。 他们所谓的补偿,永远只停留在嘴巴上。 日后,她想要什么,阎时煜与闻父闻母便会将那东西捧到闻秋秋的面前,他们说,这是为了让她别那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