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姿态懒散,并没有端庄板正地坐着,而下巴枕在手臂上,半伏着翻看《求芳记》,脊背蜿蜒曲折,如一道脉脉流水。 “你为什么来见我,真以文会友?”有些不确定。 薛玉霄一本正经,毫不心虚:“自,我也欣赏珊瑚公子的才学,这难道不行吗?” 听起来都通畅,但谢不疑的六感作祟,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抬手点了点书页,突发奇:“那你喜欢我哪一本的情节?” 薛玉霄:“……”你说你写的那四本花魁私奔和郎君逃亲吗? 在谢不疑明亮的凤眸里,薛玉霄遇到了让自己不从心的问题,她皮微微发麻,在脑海中翻了一圈:“喜欢……” 谢不疑靠近了一点,把耳朵凑过去,胸.前挂着的金锁叮铃地一响。 “喜欢……”薛玉霄仰,把视线别开,没看着,绞尽脑汁地道,“……你……” 谢不疑微微皱眉:“明月娘……” “喜欢楚郎君自己消去朱砂的那一节。”薛玉霄道。 谢不疑愣住了。 自始至终,两人都保持着一个安全的社交距离,哪怕异性同处一室互相说话,这种距离也非常清白,何况门口还有皇帝的人守候监督。 在目光交汇时,谢不疑从怔愣里挣脱来,忽猛地靠近——距离倏忽变得极近,薛玉霄几乎能感知到微热的气息落在面具上。 谢不疑凝视着她,这双凤眸里堆积了太多难以解释的情绪。低语道:“你也觉得清者自清,不需要物来佐证,对么。” 薛玉霄:“……。” 原来你这个意思啊。 谢不疑趴在桌子上,这张小案窄,一靠近,薛玉霄就不得不向后退避。但反而不许,直接伸手攥住了薛玉霄陈旧的衣领,的指骨收拢得紧,问她:“那你说,没有物证明清白,那什么才肮脏,才低贱?你寒微之能写如此之作,能破除世俗为寡夫孤女着,她们知道你的后,却会说你血脉低贱!人非牲畜,既人和人生,为什么会有‘杂种’,会有血脉之别?我们——” “珊瑚。”薛玉霄打断的话,顿了顿,看着的眼睛道,“门。” 谢不疑缓缓松开手,猛地坐了回去。仰倚坐,简直有些颓丧和厌世了,从薛玉霄的角度,只能看到白净匀称的脖颈,还有在说那些话时颤抖微动的喉结。 过了片刻,谢不疑道:“谢你提醒。你比我更明白。” 薛玉霄道:“天底下的囚笼太多了,又太多不说、不言、不提之事。” 谢不疑起道:“既你明白人,能从我的书里猜到我后代表谁,那我们也不必藏着掖着……三日,或者五日,不久后陛下就会发布征召你入军府的诏书,你应召即。” 薛玉霄道:“有劳。” 既起,为表谢意和礼貌,薛玉霄也站了起来。就在两人即分别时,丹青馆突响起一阵喧哗,吵嚷声之大足以令人听闻。 “军府行事,诸司避让。” “珊瑚主人?一个藏露尾的谄媚小人罢了,抹黑事实的走狗。滚开,我们找的不她!” “我明明看见有人进那个房间谈话了,你们凭什么说没有,再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