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如此……” 让母亲担心若此,王珩愈发愧疚。像他这样的士族儿郎,婚姻大事乃家中商定,像他这样明目张胆抗衡安排,已经算是叛逆不驯了。 他咳嗽了几声,压下胸口的呼啸冷意,低声:“只恨思卿如满月,难消夜夜减清辉。” 王秀终究心疼,她将这消息带给王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发展。丞相大人低头调准弦音,说:“发兵离京时会有人相送,秋杀已断,你带这架琴去吧。我会派人保护你,大庭广众,只可说话。”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王珩怔了一下,他的眼睛慢慢亮了一些,说:“母亲……” “我与薛泽姝水火不容,你需戴斗笠掩藏身份前往,免得毁坏清誉。”王秀,“我可不想让薛泽姝知,我儿子这么殷勤追去送她女儿……” 她说着瞥了王珩一眼,“记得己的身份。” 王珩得到这种允许,已是意外之喜,乖乖点头,他被侍从带回去服药,刚走出主厅,就到园外传来急促叩门声。 王秀身形一僵,眼皮狂跳,她催促:“快回去,我们马上熄灯。你还属意她的女儿?薛家没有一好脾气,我真是脑子不清楚才放你去她,薛玉霄要是故态复萌对你动手……算了,还不如不嫁。” 王珩不敢反驳,只在心中默默想到,玉霄姐姐才不会呢。 送回王珩后,了不久,放鹿园的灯火已熄灭,今日睡得格外早。 眼前灯光一灭,薛泽姝放下马车的帘子,冷冰冰吐出来一句:“王丞相睡得真是恰到好处啊。” 一旁有工部的臣属,还有凤阁的其余文掾,她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都不敢出声。只有一位跟薛司空极亲近的文掾开口:“大人,凤阁已盖下印章,事成难改,要不……” 后面的话她都没进去。薛泽姝抬手抵住额头,在脑海中滤了一遍这件事。要说心疼女儿,她肯定会心疼、会不意,而宁州陷于水火,她跟王秀这几日已经频频商讨,选拔军中可靠的凤将提议增援,没想到到头来这件事落在家身上。 薛泽姝是很有胸襟度量的人,不士族大家,难免狂傲不驯,一碰到有关宝贝女儿的事,就会顿失方寸,有所退让。她理智上知此事难改,而且如不人选的话,应该是非常好的旨意…… “司空大人,此事是都尉主动请命。”属官劝说,“薛都尉人中龙凤,建功立业乃是军府女郎人人愿为之事。” 薛泽姝吩咐:“左武卫府的名册给我。” 属官当即问向凤阁的其他人,被工部裹挟来的几卫府文掾一到此言,战战兢兢呈上名册。 薛司空点灯了半晌,手指抵在随行后勤的名册上,说:“改,去崔府。” …… 次日旨意下达,军府众人都很振奋,开始点选人马。各家的女郎都带上家亲卫,挑选轻的甲胄战袍,监督马匹后勤的调用。 几人凑在一起军士名册,只有薛玉霄没有去,她神游天外,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直到李清愁坐来,胳膊压在薛玉霄的肩上:“眼神都飘忽了,在想什么?” 薛玉霄喃喃:“怪了,我娘居没跑来揪我的耳朵。” 李清愁扑哧一声笑了,跟着:“是啊,我也很是奇怪。司空大人居肯让婵娟娘领兵在外,还真是怪事。对了,你可将此事跟裴郎君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