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宗室女前往参宴。要是有礼官送来请柬,请你务必不要推辞,凤君会将你安排在靠近内廷的地,借此机会,可以说上几句话。” 薛玉霄坐到他对:“有什么话是你不能捎带给我的?” 谢不疑懒散道:“或许凤君也并不全然信任我吧?他知道我反复无常……也可能是他想看看你是否安然无恙。” 薛玉霄心说原来你自己也意识到。 “可我再多变,也不及你啊。”谢不疑不由叹息,话语中仍然含着一份幽怨的恼恨,“真是天下一等一的无情人,白费陪都那么多小郎君的魂牵梦萦。” 薛玉霄咽一下唾沫,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脑子里长出来:“你说得是我?” 谢不疑取出《求芳记》,从中拿出几张文稿:“你不在京,大概不曾闻。自三娘走后,许多士族郎君抛掷身份,私下写诗写词,隐喻不俗,暗寄情,有些诗还很有文采,我读给你?” 薛玉霄头皮麻,连忙拒绝:“不必不必。” “何妨一呢?”他息缠.绵地靠近过来,红衣衣角蜿蜒在坐席上,如同一条将尾巴缠过来的蛇,“我与裴郎君间很是和睦,你看出来么,他体贴贤惠,不会与你计较,就是偷.情也可……” 薛玉霄看一眼他的眉心,道:“朱砂。” 这两个字像是点什么穴位,谢不疑顷刻泄,他趴在小案上,也不给薛玉霄倒茶看,把脸埋在衣袖间:“可恶的朱砂,跟禁锢我的锁链有什么两样?” 薛玉霄叹道:“是很可恶,但有它,真怕我一个女人,还会在你前清白难保。” 谢不疑伸手把她喝到一半的茶杯拿回来:“我就知道你是个骗子,假装不懂而已。” 薛玉霄道:“我确实不懂,如今才稍微学会一些。若非裴饮雪指教,恐怕仍然不通。” 谢不疑的手在茶杯边缘上画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终于不再以轻狂放肆作为伪装的屏障,姿态虽然仍旧散漫,但神情却渐渐收敛,盯着浮沫聚散的茶底,说起事。 “……也不能说是姐夫不信我。”他道,“而是宫中事牵连广,他要是有什么类比谋反的大事与你商谈,我从中传达,必然是死罪无疑。他不愿过依靠我、牵连我。” 薛玉霄凝神倾,轻轻颔首:“你能在此等候,我已经十感谢。” 谢不疑抬眸瞥她一眼,眸间水波粼粼:“凤君清高孤傲,但从来不会憎恨暗害他人。倒是宫中有几个士族郎君飞扬跋扈,有意无意地讥讽嘲笑,仗着一宠和肚子里的孩子屡屡生事……放心,看在你的子上,我已经教训过他。” 薛玉霄道:“我居然有这么大的子?” 他不答,只是转动着手中的茶杯,说:“只是我留给自己的蛛丝罢。” 薛玉霄神情微怔,忽然到门外响起寺庙的撞钟声。在震荡钟鸣间,谢不疑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桌案上,旋即扭头看向另一边,侧对着她道:“这个给你。” 薛玉霄见是一个荷包,上歪歪扭扭地绣着一只蜘蛛,针脚虽然已经竭力地织密,但还是不成样子,如同初学。她并未在意,伸手拆开,里是一串佛珠。 谢不疑袖中的手指一再蜷缩,他摩挲着指腹上几度被刺破的针孔——莫说裴饮雪身有相忧惧情,难道他不曾有吗?珊瑚主人从来当不得自己的主人,但却仍愿明月主人能够皓月千里,清辉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