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头。两人顺着来时路离开。 直到离开宫禁,坐回医庐的马车,薛玉霄终于稍微松懈。她叹了气,道:“在宫耽误久了,反而生事,下次遇到,不要跟他辩论。” 崔锦章也知道这样不好,他应该随便糊弄两句,不理四殿下的,但时没有忍住,还是与他吵了起来——崔七乖乖坐好,清润俊秀的眉目低垂下来,显得很单纯驯顺似得:“是他故意找我说话的,鸡蛋挑骨头。……他说送我宫中红梅,是真的吗?如果真送给我的话,那我就原谅他了。” 薛玉霄道:“唔……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有可能是送我的吧?” 崔锦章眸睁大,从脑门缓缓冒出来一个号。 薛玉霄没有太过解释。为了感谢他的帮助,她回到如意园,就暗中赠送了金银礼物给他。崔锦章资助医馆,常年两袖清风,身的道袍虽舒适,但有些单薄了,于是又送了他几套冬装。 又几日,由于崔氏主母、主君前往博陵老家料理事务,太平园便下了帖子,请崔明珠和崔七郎到园中小住,帮忙照看,以示两家情谊之厚。 此,裴饮雪还收到了一瓶从宫禁中送来的红梅,宫侍说“分不清太平园和如意园,本是送给崔医官的,四殿下交代说要是走错了,就让郎君留下吧。” 裴饮雪淡颔首,道:“辛苦内贵人了。” 还剑前打赏,送宫侍离开。裴饮雪看了一红梅,转头看向薛玉霄,道:“没有皇帝的名义,他送个东西还这么曲折,连我都可怜他了。” 薛玉霄陪他打棋谱,没有抬头,道:“他可不需要别人可怜。谢不疑就像个定时炸……像个惊天响雷一样,每次把我都吓出一身冷汗。” 裴饮雪道:“……你心中第一个想法是惊吓,这才是最让人可怜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