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 “粮草之关乎大局,如果换了别人定疑惑,你为何不问?” 为何?谢若愚在心中想到,即便不交给我,也交给他人去做。若是兵败了乱子,亲手换粮之人非我,幕主使非我,有何惧哉。如若你昏庸无道、激怒了众人,我一个活人,难道不因时变,当众揭发? 她正欲答,殿外猛然响起一阵喧哗声。几人宫人喊到“殿、殿等一等通报”、“陛有务在身,谢统领还在里面,不可擅入啊殿……” 声音混乱地交织在一起。 谢不疑推开阻拦的宫侍,面无表情地走来。他一身海棠红衣衫,身戴金铃,响声阵阵。墨发松松地编织束起,碎散青丝流泻来,慵懒散漫,不顾礼数。入殿时看也不看谢若愚,直接道:“皇姐之无情,真乃我生平仅见。那些草包纨绔之流,不过沾了点士族的荣光罢了,便对我评头足、挑三拣四,恶心至极。” 他的诘问丝毫不留情面。 但谢不疑本人——他自己,实并没有生,甚至连对的愤怒也没有多少。他只是模糊地感应到了谢馥舍弃他,让他离开京都的预兆。他有心未了,绝不可能屈从。 “衣冠不整,像么样子。”谢馥斥责道,“不报擅闯,你的胆子也太大了,是该好好管教一番。” 谢不疑讥讽道:“管教于我?皇姐立身若正,自然可以管教我。但皇姐能把恩师丞相活活死,还有么颜面来管教我。” 言戳中谢馥痛点,她面色瞬变,眸光阴冷:“四郎,丞相只是劳累生病,与朕何干。你如言语,连我也不能容忍你了。” 谢不疑闻言笑了笑,说:“真是辛苦皇姐忍耐到今日。” 若在往日,他的脾尚有几分收敛。但因为连日来对薛玉霄的担忧、被拘束看管不能相见,甚至连她的消息也很难听闻……谢不疑心中郁难发,急痛不止,他没有半分退让,当着谢若愚的面取身的黄金装饰、将珊瑚宫的印摔至在地,连名贵的、花卉染之的红色外衣也脱了来一并卸除。@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不疑身金饰尽除、着一素白衣衫,行动无声,没有香囊、玉佩、印章,身连半点尊贵的痕迹都消失了。他冷冷道:“血脉之早就该死!我与你共一姓氏,同居宫闱,深感耻辱。宁愿卸姓氏,不为皇室之子,为白衣庶民,好过做陛的血亲姐弟。” 说罢转身离去。 谢馥咬了咬牙根,冷漠吩咐道:“四皇子言行无状,把他幽居在珊瑚宫,我旨赐婚,择日嫁,这期间不允许别人探望。” 宫侍彼相视,皆胆战心惊,答:“是。” …… 皇帝驳了为薛玉霄封王的请求,仅加官封赏,册卫将军之职。随又传一道赐婚圣旨,将四皇子谢不疑许配给了江东孙氏女郎,选定吉日在京完婚。 在旨意达之夜,谢若愚归寝居,照常更衣卸甲、除去佩剑,她换好衣服正就寝时,突然脊背寒毛倒立,危机大作,如芒在背,她扭头欲看,一道破空声骤然袭来,砰地一声闷响,擦肩刺入木门内,飞刀穿破木质,几乎透门。 谢若愚浑身冒冷汗,转头拜倒:“不知是哪位大人降寒舍,还请一见。” 寝居之内,忽有一人抬手点起烛火,在一道幽暗火光之,她听到一个非常平静、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