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奇高的愚才,除了一张扔到勾栏花楼当中还能值些银子的面皮,真是不晓得有何出彩。” “朋友未免欺人太甚。”荀元拓亦是额角青筋暴跳,唇间见红。 自打画卷被这人撕裂开来,周遭景物如何,他可就瞧得分明,方才先生抗下五峰的举动,更是瞧得一清二楚。那五道连贯山峦当中的分量,令他骇然。虽说不晓得师父用了何等法子抗下,可荀元拓依旧是心急如焚。 故而也屡次被那人钻了空子,净挑些诛心字眼戳痛荀元拓,这才使得原本还有些抵御言语能耐的后者,再无半点辩斗的心思。 “无法,你若是斗不过我,光岳岭最后这一步,你即便是有泼天的力气,也是踏不出去。”那人瞧瞧周可法有些轻颤的肩头,似乎是笃定周先生难以撑上太久,语气便有些放缓,“与其在此平白耗费你师父的本源,倒不如尽早归去,将来也不至于后悔不迭。” 荀元拓咬牙,可果真如那人所言,即便是运足了浑身气力,周身无数毛孔中倾泻无数粒汗水,亦是无法抬足半步,当下心急如焚。 那人瞧见小公子这副模样,笑道,“倔脾气倒是跟我挺像,罢了罢了,我也不为难你。如若你能说出自身比我强的地方,我便让你上山,如何?” “年纪。”荀元拓连忙道。 “年纪算个屁,难不成因你年纪尚浅,就能比别人少挨一刀?” 荀元拓瞬息之间说出好些,可全被那 人一一驳回。 “再想想。” 荀公子实在想不出其他,只得朝先生方向看去。若是先生能提点两句,想来破开这人的拦阻,亦不是什么难事。 可先生只是盘坐在地,肩膀上压着五座峰峦。 荀元拓双目微凝。 他说,我有先生,你没有。 那人笑笑,拍拍荀元拓肩头,说既然有先生,就好好护着自个儿先生,切莫弄丢。 荀元拓踏出一步。 于是那五道峰峦缓缓降下,直直插在山巅之上。 山下的汉子瞠目结舌。 山上的周先生,笑意温润。 先生怀里那一枚本来枯萎残缺的草种,刹那之间生出新芽。 大音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