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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鬼出了一下门，回来就将通讯器往我嘴边凑，我刚想骂他就听见通讯器里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西尔维娅·罗杰斯，亲手杀死自己以前的同伴的感觉如何？”
我嘴角的笑容顿时就耷拉下来：“还好，比不上你们什么都没捞到要好一点。”
佐拉又说：“我以为看在童年玩伴的份上你会让他活着离开。”
我冷笑一声：“不好意思，我就是老师长辈们最不喜欢的那种刺儿头，让你失望了实在是太好了。”
佐拉叹息道：“你研制的药已经足够了，虽然没达到预期的效果，但组织往后发展起来必定会有你的一份功劳。”
那可不一定吧，起码我姓斯塔克的时候没听托尼提过九头蛇有多难打的事。
我懒得搭理他，抬头看了眼时间，刚刚过了十二点，真糟糕，我的平安夜最后居然是跟这么个家伙度过的。
叩叩。
门边响起敲门声，然后是服务生关切的声音：“兰德尔小姐，您的先生订了花给您，请签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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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
巴基给我送过很多次花，大都是红玫瑰，他的感情就好像花朵一样鲜艳而热烈。
可是，他从来没有假借他人的手给我送过花，每一次，无论是三十年前在布鲁克林，亦或是这虚度的一年里，每一次他都是亲手将花送给我。
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稍等，我马上来。”
我抬脚踹了讨厌鬼一下，催促道，“快点给我解绑，我老婆送花给我了。”
讨厌鬼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你最好是不要耍什么花招。”
获得自由后我匆忙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这才去开门。
这次不是红玫瑰。
他大约是知道自己今天没办法亲自送出手了，所以才提前预订了这个时间。
圣诞节送向日葵，真难为他想的出来。
我看着那束向日葵，眼前不自觉地就模糊成了一片。
讨厌鬼站在我边上，几次开口都没能说出什么，在讨女孩子欢心这方面他显然就很没有天赋，怕不是以后要孤独终老。
而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警报声。
讨厌鬼脸色一变，枪口就对上了我的脑袋：“你居然报警！？”
我觉得他是真的脑子有病啊，边哭边嚎：“你白痴吗？明显是我老婆报的警啊！”
讨厌鬼：“……”
他被我的话一噎，顿了两秒才抓住我的手腕，“走，留在这里你会死！……”
他话还没说完，我一口血就喷到了向日葵上，这个场景怎么看都很怪异，而这兄弟明显是误会了些什么。
“你就这么喜欢他，要和他一起死？！”
我：“……”
虽然……不是这是契约自带的送终服务……但是……算了。
“看来我是没办法带走你了。”讨厌鬼松开了我的手，“但是下次见面……”
谁还想再见到你啊！赶紧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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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着墙壁慢慢坐下，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此刻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想他也许早就得知了我的计划，是在我邀请他跳那支舞的时候，亦或是很久之前，他告诉我写点东西打发时间的时候……
他明知道前方是死路，却还是喝下了我递给他的汤，还要坐在船头替我抵挡丝寸寒风。
他也知道自己回不来，所以送了这么一束花，又贴心地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