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风选了泑山下一家名为‘雅克苏’的小酒馆,这里以黄石做墙,老板娘头上带着大大的白斤,颇具异域风情。她热情地招呼二人入座,刚进店铺,东宫明月就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
宫音爵。
他坐于窗边,白衣飘然,脸庞消瘦,双眸好似无情,笑起来时又是春风万里。
四目相对,宫音爵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他走上前:“好久不见,白师兄,还有你的小徒弟——东宫明月。”
明月承认,他和白予风长相有几分相似。
“好久不见,宫音爵。”白客气。
宫音爵似乎一点也不见外,直接拉着白予风坐到他那桌,拿起小酒杯就倒酒,不容明月喘息,三杯桃花酒已下肚,她的面颊燃烧。
白予风和宫音爵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泑山的事情。
忽然,宫音爵说:“其实,我和你的徒弟,还有过一段交集。”
明月本来快睡着了,听到这句话立刻挺直腰板,茫然道:“啊?是上次岚岛掌门大婚吗?”
宫音爵微笑:“你还记得,那个时候你好小。”
明月挠头,她想起那日与宫音爵仅是一面之缘,寒暄道:“上次没来得及说话,宫师叔一直在台上,没想到还会注意到我。”
“哦?”宫音爵挑眉,不顾白予风面无表情,“你好像喝醉了,不记得也正常,那日我送你回东宫府,你把我当成你师父了吧?”
她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忽然想起那日那温柔一吻的梦,她紧张地问:“你送我回去,然后呢?”
宫音爵故作玄乎,意味深长地说:“然后,等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再帮你回忆。”
明月丝毫没有注意到白予风此刻已经面色铁青,她心跳加速,看向宫音爵那张薄唇,又瞬间移开视线。
白予风招呼老板上酒,他放慢声音:“今天见到你,很意外,想到许久没有和你小酌,实在是惋惜。等会还有一个朋友要来,到时候,我们好好畅饮。”
明月这才意识到师父的语气不对。
她心底暗爽,想到白予风平日里孤僻高傲,不与人深入交往,也没有几位知心好友,现在在这阴阳怪气,极有可能是,吃醋了。
东宫明月不确定,但她想试探。
她战术性干咳,说:“今天我也要喝,因为我很开心。”
白予风面无表情,宫音爵接腔:“好呀,人生得意须尽欢,下次再见,不知何时。”
没过一会,一个全黑身影出现在店里,她几乎是瞬移,这次头戴黑纱帽,身穿黑色大袍,给店里的客人吓了一跳。
“这位是?”
话音未落,冥月就坐到了宫音爵旁边,明月的正对面,一点都不客气地说:“朕来了,出场方式很酷吧?”
明月笑着调侃:“当然了,我的女王陛下,您可真是特别又威风的出场。”
冥月大笑。
宫音爵立刻了解,为冥月斟酒:“初次见面,我叫宫音爵。”
“我叫冥月。”
“明月?”
冥月点头:“我们同名。”
其实宫音爵为她斟酒的真实目的是想看她等会摘下黑纱喝酒,但怎料冥月连喝酒都不摘帽子,一只手撑起黑纱,另一只手送酒,仰头,饮完,干脆利索:“凑合。”
明月为她解围:“她对阳光过敏,白天出门必须戴着黑纱。”
宫音爵半信半疑,但还是点头。
冥月抄起酒杯,自饮自酌,三人看呆,她边喝边说:“气死我了,那群狗屁,自喻慈悲为怀,兼济天下,整天净做些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