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农庄大都靠水,受到的影响不大,八月前后,丰收不难。 一个小小的军事首领,只对地方进行基本的管理而无其它,就能让这么许多百姓安安稳稳活着;朝廷反而做不到。 这就不得不让人考虑,是谁出了问题? 移剌楚材是饱读诗书的儒生,他心里其实明白,女真人作为一个整体的不断堕落腐化,导致其统治能力的不断劣化,这是大金国始终绕不过去的大坑。 早年朝廷兵力强盛,威服四夷,于是便可以自称效法汉唐,强行无视这个大坑,可一旦国势衰弱,大坑里头必定会摔进去无数的人,直到一切都不可收拾。 移剌楚材勐地摇了摇头,决定不再细想下去。 他待要说些别的,杨诚之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晋卿,你看!” 移剌楚材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北方远处,一道浓黑的狼烟腾起。 “出事了?”移剌楚材吃了一惊。 他这才发现,自己忧心忡忡地围着城砦走了半圈,已经到了正北方,而就在他身前的阶梯上,好几名少年傔从正鱼贯而下,匆匆赶去传令。 城寨里日常的维护,大概几十年来没有好好做过,很多地方的砖墙都垮塌了,厚重的木制阶梯更明显朽烂。 一连五六个人踏过以后,最后一个少年傔从急奔下来,用力过勐,终于一脚踏穿了木板。他的脚踝被拌住了,顿时头下脚上,摔了个嘴啃泥。 就在移剌楚材眼皮底下,少年傔从挣扎起身。移剌楚材认得,是那个叫阿多的渤海人。 这一下摔得可不轻!只见他满脸都是血,牙齿也掉落两个,但他竟不呼痛,只抹了抹脸,便一瘸一拐地继续狂奔而去。 必定出了事,出了大事! 移剌楚材知道,己方在这里堵着升王一行,乃是朝堂上极罕见的激烈手段,而完颜纲和升王那一面,必定会有相应的激烈手段来对抗。此前数日,郭宁往平虏砦周边广布侦骑,便是为了防备突发情况。 看来,完颜纲果然有了动向! 移剌楚材示意杨诚之稍待,自家急步向前,赶到郭宁身边。 郭宁站在砦墙的高处,正凝视着那道狼烟。 移剌楚材看了看狼烟,又担心地看看郭宁,欲言又止。 而郭宁的身体站得如标枪般笔直,只用手掌撑着老旧的栅栏,偶尔手指敲打几下。他的手劲非常大,手指叩在木头上,发出冬冬的声响,有几下甚至敲出了木屑来。 今日的天气很晴朗,那道狼烟的距离虽远,看得却清楚。滚滚的烟雾翻腾着,像是某种狰狞可怖的东西翻腾着不断上升。 移剌楚材看到,郭宁轮廓分明的脸上有过一丝惊讶,有过一丝恼怒,有过一丝忧虑,最后留下的,只有强烈的兴奋和冷酷。 “郎君?”移剌楚材试探着问了句。 郭宁回头看了看,点了点头:“晋卿来了啊,刚才本想派人请你。” “有什么事?郎君但请讲来。” “两件事。” 寨墙上的风很大,郭宁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响,移剌楚材向前半步,侧耳倾听。 一旦向前,他又看见砦墙外有匹军马倒翻在地。那是一匹甚是健壮的良驹,后股被马鞭抽得鲜血淋漓,口鼻溢血吐沫,四肢也抽搐不止,显然是长途狂奔,跑废了。 移剌楚材心中更是惊骇。 却听郭宁道: “第一件事,关于被我们堵着的升王完颜从嘉等人。此君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