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青灯女子:“坦白说,我对道门法术懂得不多,要不暂时离开,去找洪崖来帮忙?” 青灯女子一言不发,只轻轻晃动手中青灯,几点磷火飞出,化蝶振翅。然而当磷火鬼蝶靠近神宫门前两丈之外,立刻被无形结界阻隔,好似火团落入湖池,激起几缕烟气,旋即熄灭。 不过门外符篆受磷火鬼蝶一激,泛起一阵涟漪光毫,其中气机变化被傩面穷儒瞬间捕获,他抬臂甩手,速度堪比长鞭破空抽动,浩然罡气从指端射出。 罡气凝成针芒,精准无误钉住门外符篆几处关窍,涟漪光毫立时黯淡,结界运转也陷入停滞。 “还好还好,不是安屈提那种弥天罩地的大结界,凭我的本事尚且能够压制片刻。” 傩面穷儒出手瞬间,周身气势陡然高深莫测,但垂手之时又变回玩世不恭的样子。他见青灯女子甚至懒得多看自己一眼,只得无奈轻叹,再度抬手发动罡气,将封堵神宫大门的岩石缓缓挪开。 对于习武之人而言,内劲凝一、罡气外发,已然跻身世间高手行列,这是将武艺与自我身心陶铸一体的境界。就此一关,拦住了不知多少习武之人。 虽然再往上,如何运使罡气还衍生出各种神异之能,但不外乎外发御敌、内守护体、游走百脉这几项。 然而像这名傩面穷儒一般,凭借罡气外发隔空摄物,已近乎是神通法术,世间武者目睹此景,境界越高深者,内心震惊只会越大。 更加神乎其技的是,被浩然罡气摄拿的大片土石,并未有摧崩散碎之兆,就连半点尘屑洒落也无,宛如一座小山被神人托举挪动,使得神宫大门露出一条可供出入的缝隙。 土石安然落地,傩面穷儒大大松了一口气,似乎存心炫耀一般,对青灯女子说:“我这也不是要卖弄,毕竟我们行事不能让外人察觉嘛。要是没有旁人,我直接一招‘九畴一贯’,保证将这堆土石统统拍成齑粉!” 令世间武者难望项背的能耐,在傩面穷儒口中仿佛就是信手为之,但青灯女子不曾流露一丝神色,既无艳羡好奇,也无嫌弃厌烦,她就像是一缕徘徊尘世间的幻影,飘入神宫之中。 傩面穷儒两手一摊,自嘲摇头,只得跟着青灯女子进入神宫。 神宫凿山营建,绝非仅凭凡俗工匠可为,傩面穷儒抬手掠过墙壁,察觉平直触感,言道: “这安屈提别的不好说,开山凿石、修房造屋倒是一把好手。我曾听他提及故乡勿斯里国,说大漠之中有古代君王的陵墓,不似本朝依山为陵,倒像是秦汉之时的封土成陵。 “差别在于,那勿斯里国的列王陵墓,是用无数巨石垒砌而成,据说最高者达五十余丈,周围还有诸多狮身人面、狗头人身的奇异石雕,好比帝陵神道两侧雕像,想来也有辟邪驱鬼的功效。 “不过这勿斯里国的列代古王,也跟一些中原皇帝相似,贪慕长生之术。那巨石垒砌的陵墓,用处好比中原旧时的黄肠题凑、金缕玉衣,这一者,事死如事生,其次嘛,皇帝们认为此法可使神魂升仙、就其真宅。 “后来这种葬仪学问在道门中,演变成尸解成仙之法,早些年还有道士棺材被人挖出打开,发现内中空无一物,或只余鞋履竹杖……真是的,道门就这点不好,喜欢装神弄鬼。” 这傩面穷儒学识之渊博,莫说寻常读书人,即便是汇聚天下英才俊杰的长安国子监,听完傩面穷儒这番高谈阔论,只怕都是一个个目瞪口呆,没有几人能与他对谈相论。 “哦?我是不是扯远了?”青灯女子默然飘行,傩面穷儒快步跟上,继续说:“刚才说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