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凌乱与打斗痕迹,言道:“看来动手之人能耐很高,都是一招夺命,根本不容半点反抗余地。” “内侍省派驻地方上的人手,大多是为探听消息、监察官员,也不全是高手。”张藩将那黑衣妇人的尸体放平,揭开她的衣物,试图查明死因。 “这里看起来就是寻常大户人家,没什么不同。”程三五说。 “灵武城刘夫人,是过去某任灵州刺史的续弦,如今寡居于此。”张藩嘴上说着,手上动作不停,轻轻抚按着刘夫人那犹有几分风韵的尸体,没有半点淫亵用意,低声骂道:“肋骨几乎全碎了,五脏六腑估计也没有多少完好的。” “这可不简单。”程三五摸着下巴胡茬,擦刮手指:“换做是我,未必能做得这么干净利落。” “怎么说?”经历先前战斗,张藩便已清楚程三五武功高深,他暗自盘算过,就算是他与胡乙、许二十三联手围攻程三五一人,都难有十成胜算。 程三五提示说:“没有伤痕,连点淤血印子都没有。” 张藩闻言脸色微变,重新打量起刘夫人的尸体,由于天寒地冻,尸体腐坏迟缓,冰冷皮肤下隐隐透出一丝青蓝色泽,生出诡异美感,却没有半点拳掌击打的淤血印痕,更遑论利器伤创。 为了印证程三五的猜测,张藩又将屋中另外两名婢女的衣服解开,情况大体相近。 “凶手武功很高,刘夫人根本来不及应对,一打照面就被击毙了。”张藩感觉头皮发麻:“两位婢女刚有动作,立刻挨了重手法,逃都逃不了。” “不止这样。”程三五又说:“这宅子里的其他人似乎也毫无察觉,全是悄无声息被杀的。” 张藩明白事态严重,立刻冲出后院,寻找其他尸体,发现死因出奇一致,不是挨了重击,骨肉碎烂,便是被扭断脖颈四肢。 “凶手难不成……只有一个?”张藩觉得不可思议,哪怕是武学招式同出一门的师兄弟,在真正动手杀人时,所留伤势也不可能如此相似。 “一个人,悄无声息杀灭满门。”程三五冷笑道:“我承认,我也做不到。” “这可不光是能耐大小啊!”张藩脸色发白:“院内并无打斗痕迹,屋中器物完好,凶手显然不是为盗窃财物,就是专程来杀刘夫人一家的!” 程三五问道:“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刘夫人是内侍省的密探?” 张藩面露沉思,没有回答,片刻后来重新来到后院寝室,直接开始翻箱倒柜。 “你在找什么?”程三五问。 “派驻地方上的密探,肯定有记事簿册,或许能够找到刘夫人被杀的原因。”张藩深感焦躁不安。 程三五左顾右盼,解下刀鞘,敲击地面。张藩见他如此,立刻明白过来,开始俯身查探。 二人寻找片刻,不局限于刘夫人的寝室,最终在书房侧间发现异样。 刘夫人是汉人,屋中器物陈设也都是汉家格局,但是书房侧间却是像胡人那般,地上铺着多彩毡毯,风格另类。 “在这里!”程三五出声叫来张藩,用刀鞘敲击毡毯,发出一丝空洞回响。 张藩立刻掀开毡毯,露出一扇门板,打开之后便见到漆黑的通道入口。 没有犹豫多想,张藩立刻钻进通道,然后取出火折子作为照明。 程三五也跟着进入,没走多远,两人便来到一处近似地窖的密室,大约六丈见方,顶上用木梁为支撑,柜架靠墙排列,其中除了卷宗文书,还满满当当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