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内侍省绣衣使者张藩,有勘合鱼符可做凭证!” 对面军阵不为所动,气氛肃穆至极,张藩能够感受到浓烈杀意,万一自己有任何异动,必然招致灭顶之灾。 好在军阵后方有将士骑马离去,显然是通报消息,片刻之后,昭阳君从阵中走出。 张藩看见那肥硕如球的锦袍男子,便觉得有几分眼熟,正要开口说话,耳廓微动,忽闻身后有细微破风声响,不等自己反应动作,几件钝器直接点中背心三处要穴,微微一痛,身形四肢立时僵硬、不得动弹,整个人从马背上栽倒。 “怎、怎么回事?”张藩刚刚倒地,立刻就被几名力士牢牢按住,还用重手法直接卸下两臂关节,痛得他咬牙闷哼。 眼角余光瞥见,许二十三与胡乙也是遭到同样对待,被摁倒在地,根本不容丝毫反抗。 张藩清楚,这种背后暗袭、卸臂废武的手段,正是绣衣使者捉拿凶案要犯的惯用办法。 而那位肥硕如球的锦袍男子,如果张藩没记错,应该就是拱辰卫十太岁之一的昭阳君。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此,难道这就是冯公公所说“收拾局面”之人? “程三五呢?”昭阳君来到近前,语气阴冷。张藩一时不知如何对答,立刻被身后力士揪着发髻,强行抬起头来,力度之大几乎要将他的头颈向后掰断。 “他……他独自一人离开了。”张藩强忍痛楚,脸色发白,周身冷汗不止。 “冯大珰命你考察程三五,你居然放他独自离开?”昭阳君语气不善。 张藩内心恐惧非常,不仅是因为差事有失,也是对这位昭阳君的凌虐手段早有耳闻。传说落入他手中的男男女女,死前都会遭受莫大痛苦。 “是程三五他……自作主张!”张藩赶紧争辩:“他一路上肆意妄为,又嫌弃我们几人累赘,于是主动分道扬镳。” “你们难道一点挽留也没有?”昭阳君问这话时,按住张藩的力士轻轻扭动筋骨,剧痛锥心,如同用刑。 “啊——”张藩低吼一声,痛得身子抽搐,连忙道:“当时天色已暗,他、他走得极快。我们……我们追赶不上。” “当真废物!”昭阳君难掩失望,他带着大批人马,一路赶来盐池城,就是希望能够借助朔方军,一举消灭程三五。 孰料他在此之前便已溜走,让昭阳君扑了个空,自然对张藩等人没有好脸色。 “听你这番话,就知道一路上肯定没少与他起冲突。”昭阳君取出巾帕擦去虚汗:“对于程三五这种莽汉,居然连顺从引导也不会么?你这不是还带着一个女人吗?好歹让她去陪程三五睡觉,把他留住,也方便办事。” 张藩看着昭阳君来到许二十三面前,将她下巴抬起,然后略带嫌弃道:“这姿色着实一般,难怪程三五那种好色之徒居然毫无兴致。” 许二十三没有反驳,只是咬着牙微微别过脸去,躲开昭阳君那只肥腻油汗的手掌。 “昭阳君容禀!”张藩赶紧解释:“我们离开长安后,一直尽量顺从程三五,然而这人丝毫没有收敛之意,行为举止越发暴戾。此前更是对朔方军将士大开杀戒,如谋逆无异!冯公公让我们考察程三五,却不是完全放任自流。” 昭阳君笑而不语,他当然清楚这些,相反,他就是要张藩主动透露,未来尽可能破坏程三五在冯公公心目中的看法。 “好了,这些话,你去跟冯大珰说。”昭阳君轻轻挥手,示意左右。 只听得一阵闷响,张藩等人手臂关节被重新接上,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