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呼吸,瞳孔也在瞬间放大。 “想起来了是吧?”陈武的身躯反应一一印于自己眼里,乐韵眼底漫上冰寒:“我姑是怎么丢了的,你和张大家的最清楚,不是吗? 当年,是张大家的把我姑从我家附近哄骗走,又由你亲手把我姑卖给了拐子,你和张大家的还故意把我姑的一只鞋子扔在河边,让人以为我姑也步了我姑奶奶的后尘,也是意外掉河里去了。” 乐爷爷也有个姐姐,还在几岁的时候失踪,只在河边找到一只鞋子,后来才听与她玩耍的人说是掉河里去了。 当年没有找到孩子的尸体,乐家太爷太奶执着的相信孩子没死,直到过了十几年才彻底不抱希望,给立个衣冠冢。 燕行一直当听众,乍然听说小萝莉丢失的那个姑妈竟然是被陈武和张科妈骗去卖给了拐子,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们政审时调查乐家上几代,查到过乐清有一个姐姐,小时候就丢了,据村里人说可能是被拐子给拐走了。 因为时间久远,所以,他们也没查到乐家那位姑娘被拐走的细节,倒是有留意最近些年被抓的拐子中有没有曾在E省和C省、湘南省交界处附近一带做案。 如今,小萝莉却曝出说她那位走丢的姑妈不是走丢,是被同村人卖掉的! 莫说别人,燕行都惊住了,小萝莉她知晓她姑妈是被谁卖了,她竟然还能忍着没找人算帐? 陈武听到小短命说出是他将乐家那个赔钱货亲手交给拐子的,犹如遭受了十万伏的电击,僵直的身躯剧烈地颤了颤,然后软下去,连也坐不稳,腰塌了,一手撑着地,一手摁着心口。 他脸惨白如金纸,像溺水的人刚刚能呼吸时那样拼命地喘气,呼吸几口,又哆嗦了起来,连撑地的手臂也在抖,肌肉也在抽搐,全身都在抽搐地抖个不停。 陈武想说“不是我,我没有”,可是,他的嘴只会呼吸,说不出一个字,冷汗从骨肉在抽颤着的脸上滑落,密集的汗珠子串成了串儿。 “陈武,莫怕,我今天不会动手。”陈武的反应无一不说明他心中有鬼,乐韵坐着没动:“你知道么,我爷我奶早就知道是你和张大家的卖了我姑,我也从小就知道内情,所以,小时候我总是躲着你们一家人和张科一家子。 知道我爷我奶为什么没有跟你们拼命吗?我奶我爷是怕你们与拐子是熟人,你们把我姑拐去哪藏了起来,如果跟你们撕破脸,你们背后会害死我姑。 为了我姑有机会活下去,我奶我爷忍着你们,明知道你们是凶手,还得跟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虚以委蛇,一直忍到死都没揭穿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我忍你们十几年,也是因为我还在找我姑的下落,我今天会跟你说这些,是因为这几年我得到不少线索,目前确定了我姑大致的方向。 另外,我也还在查拐卖我姑究竟是你和张大的两人的主意,还是有人指使你做的。 我知道你早就投靠了吴玲玲姘头的那个家族,你妈的一个堂妹嫁在柳镇的黄家,那支黄姓人是黄支昌那老东西家族的旁支,你妈堂妹的男人论起来是黄支昌家旁支族叔。 也就是说你和黄支昌那只老狗是沾亲带故的,黄家应该就是用这点关系收买你,你收了黄家的好处,做尽丧尽天良的事。 陈武,实话对你讲,一旦查清楚是你和张大家的主意,我姑又死了,我绝不会放过你们,不仅会弄死你和张大家的,还要让陈雷断子绝孙。 如果是黄家指使你干的,我自会找黄家算帐,你是从犯,你和张大家的以死谢罪就行了,我也不会动陈雷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