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苦心方丈终于赶来。 病房内,看着张鹏的脸色逐渐趋于好转之后,三人也总算松了口气。 “阿弥陀佛,这里便交给我大觉寺的僧侣来守着吧,你们满脸倦色,赶紧回去休息吧。” “不过,空桑小友,还请留步。” 刘正业和陈涛也不矫情,道谢一声,转身离开。 走廊上,苦心方丈笑道:“小友可否陪老和尚我走走。” “自然。” ...... 苦心方丈和空桑两人站在医院的广场草坪边。 “小友如今是空桑,还是法海呢?” 空桑哑然失笑:“方丈莫要调侃了。法海是法海,在宋朝时期就已经烟消云散的人物。” “如今的我,只是空桑而已。” 苦心方丈笑呵呵地问道:“你是你,他是他吗?看来小友已了然三生因果。” “嗯,甚好。” “不过,刚才看见空桑小友眉宇之间,似乎颇为忧愁?” 空桑苦笑道:“是,为了一段因果。” “哦?何因何果?” “唐朝,法海,鱼玄机。” 空桑也算是打开了话匣子,索性将苦恼之处和盘托出: “原本,我以为鱼玄机是怨恨李亿抛弃于他。” “可是,等到李亿唯一留存的手书放到她面前之时,她却又弃如敝履,眼中毫无爱意,甚至也毫无恨意。” “对她来说,李亿就如同只是一个有过交情的陌生人罢了。” “而在历史传记当中,相传和鱼玄机有过暧昧的温庭筠。如今观之,鱼玄机对他或有情感,但似乎......” 苦心方丈接过话来:“似乎,也没有历史上描写的那般痴恋情深。” 空桑无奈点头: “所以,我不明白,鱼玄机会操纵李亿后人行凶的核心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她不恨李亿,又恨谁呢?” 苦心方丈摇摇头:“人间名不弱,还请不要推辞。” 说完,鱼玄机便起身离去。 法海看着手中的请帖,收好之后,又重新跪坐回蒲团之上。 ...... 三日之期,转瞬已至。 这一日,法海禅师拿着请帖,来到了桃花林处。 尚未走近,便已听到诸多才子书生,口诵华章,好一番书卷锦绣之气。 不过,此时略有突兀的,还有一人,便是温庭筠。 温庭筠并未如其余书生一样跟随鱼玄机身后,而是独自一人坐在桃花树下,远远看去,似有些寂寥。 法海徐徐上前:“庭筠好友,闷酒伤身,可不要再饮了。” 温庭筠苦笑着摇摇头。 法海又道:“那日之后,你便如苦海行舟。今日诗词之会,正好是个机会,你不问问她?” 温庭筠叹然道:“她既已表明态度,又何须再问。” 鱼玄机也注意到了法海的到来,莲步缓缓踏来。 “诸位,和大家介绍一二。这位,便是如今在长安颇有盛名的法海禅师。” 一众才子眼前一亮。 法海禅师乃裴家嫡子,自幼文名在外,这不是秘密。 而后代替太子去密印寺修行,又成一段佳话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