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嘉自然不会接他掌心的花,她不着痕迹地轻移莲步退后些,也行了礼:“萧殿下。”
萧易非是感受不到眼前美人的推拒。他初见福嘉,对方才十五岁,美眸懵懂,身姿娇弱。后来听闻她嫁作人妇,他本已无念想,可是如今一见,却发觉这小娘子如花骨盛放,多了几分成熟馥郁,让人忍不住接近。
福嘉见他不作声,便打算转身离去,一阵清风穿过回廊,掀起她肩上的披帛,几近将含着香风的丝帛送到他面前。
萧易抬起手,忍不住捏着那块轻薄的布料,放在鼻下嗅了嗅。
金枝玉叶的雪肤馨香就在近旁,萧易心中旖旎,眸中满是□□。
福嘉披帛被拉住,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了。她想抽回那块帛布,萧易却没有松手,反而含笑看她:“我多年来一直后悔,没来西京做你的赘婿。”
四下无人,婢女们还在院外等着,面对体格大于自己二三倍的成年男子,福嘉不敢激怒他。
“请二太子自重,”福嘉微愠:“我已是人妇,二太子家中也已有娇妻美妾。”
萧易手下使力,想把带刺儿的小娘子拉近,手腕却被捏住。
福嘉望着他身后少年骨节明晰的手,心里骤然放松,差点哭出来:“平野……”
萧易没来得及细想,只觉得手腕如被铁钳夹住,他不自觉松手,腕骨几乎要被捏碎。
福嘉赶紧拢着披帛,躲到兰烽身后。这只手才松开钳制,转而拢着美人瘦弱的肩头。
萧易转身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少年身形舒展,个子很高,一看便知常年练武。只是他至多十七八岁,俊美的面庞还带着稚涩,眼神凛然,充满敌意。
美人在怀,他抿着唇,气定神闲地接受这位异乡人无礼的目光。
“看够了吗。”兰烽勾唇一笑:“我是福嘉公主的驸马。”
萧易腕骨上的痛感还有残留,他掂量着开口笑道:“小兄弟没见过,是哪位世家公子?不会是民间选‘秀女’选上来的美男子吧?”
兰烽也笑道:“我是兰景延的长子兰烽。”
萧易眉心一拧,脸上横肉虬结。
河东路经略使兰景延死了不少年了,余威却犹在,他的那些部下将并州、真定诸城守得固若金汤。东胡女人吓唬不听话的孩子,直到现在还在用“兰经略来了”这样的话术。
如今,尤其他的旧部赵端平,时常北上骚扰,令东胡皇室头疼不已。这次来,甚至有重臣提议,用他几个旧部的人头作为谈判的筹码。
原来福嘉的驸马,是兰景延的儿子。
他冷笑一声,不再纠缠,转身离去。
兰烽揽着福嘉,望着男子远去的背影,想起前几日福嘉欲言又止的一番话,总算明白她说的样貌打扮“引人注目”是何种意思。
萧易年近三十,人高马大,一身腱子肉,脑袋是典型的头顶剃秃,四周编发的东胡贵族打扮,偏生又对中原贵族公子那套弱质文士的华丽衣衫十分青睐。
比如他今日穿的这套长衫,雪白丝帛上绣着点点红梅,外罩一件烟青色外袍,同那日曹暄亭穿的款式倒有几分神似。只是他没有曹暄亭文弱的气质,穿这身衣裳显得更加腰粗膀圆。
福嘉拉着他,还心有余悸:“你怎么来了?”
兰烽随口道:“刚巧路过。”
其实是白禾在远处看见萧易往这边走,怕公主吃亏,她们身份又没资格出面护主,便赶紧叫穗穗去寻兰烽和太子。
好在两人就在附近,不然白禾只能以卵击石了。
被福嘉仰头柔柔看着,兰烽眸色更深,她披帛上沾着的紫藤花汁液,他看在眼里,心上像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