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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刀(2 / 3)

添置的。

穗穗纳罕道:“好奇怪啊,怎么少了几幅字。”

福嘉问:“少了什么字?”

穗穗道:“上次殿下练字,我明明记得晾干之后收在这里的,怎么就恰恰好不见了。”

福嘉混不在意:“练手的字,你还当块宝了,丢了就丢了吧。”

这时候兰烽来了,见穗穗愁眉苦脸,就问:“怎么了?”

福嘉道:“小事情,不用在意,你找我?”

兰烽与她避开众人,才道:“我听曹枢使说军中缺少能干的斥候,我想向你讨几个人。”

福嘉愕然道:“不会是要白禾吧?”那她还真舍不得。

“怎么敢夺殿下所爱,”兰烽道:“白禾手下通传消息的死士,要几个吃苦耐劳的就行。”

福嘉当即应了:“可以。”

兰烽和太子离京北上的那天,福嘉没去送他们。有些话她无人可说,对于环庆路,她一直很抵触。

最后一次见舅舅,她送他到城外,郭籍抹了抹外甥女哭花的小脸,告诉她下个月就回来。

下个月没回来,几个月后,郭籍和儿子的尸体被抬回来。

郭籍走的那日,不知为何没有带上常年伴身的手刀。

福嘉被郭皇后带着出城“接舅舅”回家,虽说一直听到传言,但却没人告诉她真相。嬢嬢骗她舅舅被东胡人“抢走了”,她怀着不安和恐惧,抱着刀走出城墙,却迎面看见了队伍白幕飘飘,全军缟素。

晚上福嘉辗转难眠,就有些后悔,没去给兰烽和太子求个平安符什么的。虽然没用,好歹是个寄托。

夏夜里热得难受,榻下塞着冰,屏风也撤了,她刚好面对着兰烽刚来时挤的软榻,榻边的地上放着一个藤编箱笼。

刚开始,兰烽面子薄,大概是怕下人知道两人分床睡,都要很早叠好被子,塞进箱笼里。

福嘉忽然有点好奇,这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吗?

她没叫婢女,赤足掌灯,踩地下床,仅穿了一件露着肩膀的小衣。

箱笼打开,里面都是兰烽的东西。

几件从并州带来的旧衣服压在上面,翻开来是叠得齐整的薄毯。

再掀开。

福嘉呼吸一窒。

兰烽那把在海棠树下给她看过的手刀,静静压在最下面。

刀很旧了,木质的刀鞘上有裂纹,缠着道道灰色的布条。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兰烽为什么也没带刀?

她把灯放在一旁,迎着微弱的光亮,两手用力,将手刀缓缓拔出。

白刃出鞘,有些许滞涩。刀柄粗粝,握上去却温润细腻,这触觉让她有了奇妙的安全感。

因为太沉,福嘉一手握住刀柄,以刀背抵住软榻旁的翘头案,迎着烛火,仔仔细细端详这把刀。

忽而一阵暖风,吹熄了烛火。

窗外月光如泄,温水一般淌在漆案上,刀刃压在上面,寒光毕露。

她忍不住抬起涂着朱砂色蔻丹的手指,白皙的指腹贴着薄薄的刃,使了力道,从刀柄末端一点点压下去,冰凉的触感刺激着指尖。被斩碎的光斑,回落在她袒然的肩头,锁骨上。

福嘉的手抚过,阖目感受每一道细小的顿挫,指尖悠悠往下。

最后,她好奇地凝望着刀尖,忍不住轻点。

锐利的刃顷刻划破了柔嫩的皮肤,刀刃似有灵气,饮血嗡鸣,似在吞咽那颗赤红的血珠。

翌日早上,白禾来服侍福嘉洗漱,见她床头摆了一把很旧的刀,睡得倒是香甜。

福嘉醒来,第一个就要见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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