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衣摆间牵动白玉摇曳。一双布满老茧沟壑纵横的手固定住了摇曳的白玉,这本应该是葱白如水柔荑似柳的呀,却在潇风胜虎的北地挣扎拼命。
叶舟轻没再说话,转身往不远处的院子走去。
沙溪抱着锄头,看着那副渐行渐远的消瘦背影后知后觉的大声喊道:“他老人家估计还在镇子上起卦呢。”
“嗯”,叶舟轻几不可闻的回了一声。没走两步,又转回身对着傻傻愣在那里的沙溪努努嘴说:“那锄头,记得给我还回去。”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就不能自己捎带手拿回去,沙溪不敢怒不敢言的点了点头,又想起背对着她的叶舟轻看不见自己的点头,认命的出了声:“好。”
院子空空荡荡,叶舟轻就着晨练时擦脸的水洗了洗手,随即决定先去镇子上溜达了一圈。转来转去,也没发现那个招摇撞骗的相士,扭头拐进鸡鸣巷里打荷了份唐鸡。镇上的食客一般都是店内饮食,少有像叶舟轻这样每次都是打荷带走。因为北地荷叶稀少,光这打荷费用已是许多人不能承受的支出了。
叶舟轻拎着还冒着热气的唐鸡又在镇子里溜达了一圈,还是没发现那个招摇撞骗的相士。刚打算打道回府,抬眼就看到卜大婶托着肥硕的身躯正从自家酒垆出来。
“打酒呀叶姑娘”,卜大婶热情的招手,嗓门大到叶舟轻下意识的想用双手塞住耳朵。
“呵呵,寻我小师父”,叶舟轻假装随意的掏了掏耳朵。
可是逍遥酿的酒气自己从酒垆内飘出,像是西街上婀娜妖娆的舞女对着过路人无尽的缠绵“来呀快活呀”,让人无力挣脱。
“额,那个,顺便打壶酒”,叶舟轻放弃无力挣脱。
“当家的,叶姑娘来打酒了,老样子”,卜大婶隔空向酒垆喊道。
这次,叶舟轻实在控制不住,双手捂住了耳朵。
卜大婶见怪不怪的哈哈大笑了两声,“让叶姑娘受惊了,老婆子下次注意”。
每次都是下次注意,叶舟轻也每次回以同样弧度的微笑。
“卜大婶,鸡鸣巷的唐鸡快没了”,叶舟轻侧身让开道路,看着卜大婶油光可鉴的酒槽鼻尖悠悠道。
“呀,那我得赶紧去了,晚了该买不到了”,话没说完,卜大婶拖着圆润肥硕的身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奔出了巷子,消失在拐角处。远远看去,像是一颗巨大的肉球麻溜的滑了出去。
叶舟轻抱着手臂靠在酒垆的门柱上,嘴角上扬快要咧到耳朵边。
逍遥酿多出自南越,在疆北这种苦寒之地属于稀罕物,会做的人不多,做的好的更是凤毛麟角。卜大婶的酒垆就属于凤毛麟角之一。逍遥酿入口清冽甘纯,余味绵长且后劲极大,初饮者易轻视此酒之烈,稍有贪杯便是昏睡数日。且醒后神经沉迷醉酒之态,自控力不高的人反而容易被酒控制,成为它的杯下之臣。
叶舟轻记得十岁时帮师父打酒,路上好奇抿了几口,到家便醉的不醒人事。为着此事,被师父嘲笑了好几年。后来,她从总角之年渐入豆蔻、碧玉,至如今桃李年华,饮逍遥酿却如同饮水般自若。每每师父贪杯不停时,总说她这是十岁那年被醉坏了神经。
“叶姑娘,您的酒”,卜大叔声音嘶哑寡言少语,脸色黝黑暗沉,脸上的刀疤醒目惊人,又有腿疾,平日极少出门。有一年师父给他研造了辆木推车,他才有机会自行,不过也极少出门,最多是在自家的酒垆附近推着车转转罢了。
接过卜大叔递过来的逍遥酿,没一句寒暄便转车隐入垆中。
叶舟轻有时候想人与人的差别真可谓天壤,她打酒这么些年,就没听过卜大叔跟她说话超过“叶姑娘,您的酒”这六个字。再想想小师父那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