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某个年轻人惊咦一声,喃喃道:“这句‘有人不知道我的大名,可我还没发怒,这已经很君子了’,怎么有点像是……”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的意思?那‘我喜欢钱,所以拿走你的钱,这很有道理’,就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意思喽!原来如此。” 周青臣在这年轻人身边听到这话,浑身剧颤,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什么?难道我看到的这句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意思……” “竖子敢尔!”越想越明白过来天上那些孔明灯所写语句的意思,周青臣向赵子虎看去,随之怪吼声,顿时将周围的人都吓得一愣一愣的。 夏黄公不禁纳闷道:“怎么了?老周。气成这样?” “是极!难道你已瞧出他这些布灯的名堂了……” “哦?老周。你且说来听听!”应曜也抚须轻笑的问。 瞧众同僚竟还这般愉悦,周青臣更是气得直跺脚。 他痛声说:“哎!诸公,你们糊涂呐。《论语》!竖子是在拿孔圣之《论语》取乐也!” “等等。老周!你意思是说,‘由啊!我攥来攥去,都没什么人懂武德了’。这句话,是‘由,知德者鲜矣’的意思!”淳于越尝试着理解道。 周青臣苦笑直点头,目光恨恨又朝赵子虎射去,假若不是碍于这顽虎乃大秦公子的身份,他真想要扑上去咬一口出出气。 应曜也一拍大腿,恍然醒悟,气得直吹胡子:“那刚才我看到的,岂非是‘道听而涂说,德之弃也’的意思。” 夏黄公也反应过来了,但没勇气将自己的理解吐露出,只能拿手指朝赵子虎隔空戳了戳:“你、你这顽虎,欺吾太甚也!” “陛、陛下!请为臣等做主、请为儒家做主!”淳于越亦忙揖手,对着皇帝深深一躬,颤声请求。 嬴政“嗯”一声,随之玩味地瞧了瞧赵子虎,意思是,吾儿!这事,你确实该解释解释了…… 哪知,赵子虎却嘿然一笑道:“欺侮你们?有吗?没有吧。诸位师傅!我上面那些灯,只是图个乐子,瞎写的。” “有哪一句是引用孔圣之《论语》的了?诸位师傅莫不是吃醉酒,想太多了。”说时,他一脸风清云淡,继续指导着相里月用千里镜,观赏天上孔明灯。 实际上,他搞这一出,可不单单是为了在婚宴拿众儒士逗闷子玩儿,还有要再敲打敲打儒家的企图。 赵子虎这些天,非但是听说在他出海回来那晚,儒家师傅们私下议论皇帝老子半夜还和他胡闹、吃吃喝喝,实在有点昏聩之事…… 还记起,自己亲爹在接下来折返咸阳途中,路过彭城,会被怂恿着安排黔首在泗水打捞豫州鼎。这怂恿之人,自然是儒家无疑。 毕竟,儒家最爱引经据典了。而皇帝身边的人,无论是赵高、李斯、蒙毅,都不会,亦不敢去提醒他打捞周鼎。 因为,豫州鼎掉落泗水,是大秦王室最不愿意提及的憾事,为了运送这玩意儿,大秦可是折了一员大将嬴摎啊。 赵子虎早就清楚,儒家是不可能光靠大秦现已改革试行的官制,还有即将调整的秦法,就乖乖变成自己家听话的工具…… 光凭他们妄议自己父子俩,就足以证明,儒家的野心有多大? 法家虽然条条框框更多,但都不会管得这么宽…… 没想到这宗室顽虎居然如斯抵赖,淳于越等人直眨眼,怔了好一会,虽仍旧气不顺,却也明白,他们无从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