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拉的马车驶出去没多远,一个英国人过来跟她打招呼,乔治安娜看向了不远处一辆外观简朴的马车,托马斯·格兰尼特的脸在布满了水雾的玻璃后依稀可见。 乔治安娜走了过去,登上了马车,车并没有开走,有史以来最英俊的前英国首相又用他那双脉脉含情的眼睛盯着她。 她被看地很不自在,下意识地侧转了一下身。 “我很高兴你披着它。”格兰尼特温柔地说。 “说正事吧。”乔治安娜冷淡地说“海军这次会出战吗?” 格兰尼特却往前探身,凑近了她,皮质沙发因为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你现在看起来像在服丧。”格兰尼特说“你在为谁而服?” “我觉得我不需要回答你这个问题。”她想了半天后说。 “你好像很喜欢问别人认不认识某人,那你知不知道纳尔逊是谁?”格兰尼特又问。 “霍雷肖·纳尔逊,英国胜利号的舰长。”乔治安娜说。 同时他还是英国皇家海军之魂,在20世纪被评选为英国最伟大的100个人物之一,她心说。 “我写信告诉他,小心冰块。”格兰尼特低声说“阿姆斯特丹的海水可比加勒比海冷多了。” “万一海面结冰了……” “我不想担与法国媾和的污名,却也不想担怯战的污名,我的朋友既然想要冒险一试,我能做的就是保全他的性命,我们和拿破仑不一样,我们不需要胜利来获取人民的爱戴。”格兰尼特打断了乔治安娜的话“他是如此渴望被爱,即便这份爱来自敌国的女人。” 乔治安娜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女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你打扮起来果真是个绝色美女。”格兰尼特微笑着说“我很喜欢刚才你睥睨众生的样子,看起来真像是个女王。” “谢谢你的恭维。”她客气地说。 “你丈夫提供的情报,丹麦运了一船美国货到法国,其中有硝石,这些硝石会用于这次海战?” “也许那些硝石投进海里不会结冰。” “那是你不知道海水现在有多冷。”格兰尼特说“淡水河注入的的水会让冬季不太冷的时候也结冰,而被北大西洋洋流影响的区域,就算是严冬也不结冰,潮汐是复杂的,大浪和风暴会同时出现,除了上帝我们谁都不知道结果。” “你打算向上帝祈祷?” “只要能给他带来胜利,不论是战神还是穆罕穆德他都会信,唯独上帝是个例外。”格兰尼特说“是因为他需要将王冠戴在头上吗?” “我不知道。”乔治安娜冷冰冰地说“他有好多事都没告诉我。” “英国女人从不逃避参政,你该多在公共场合出现。” “我想你弄错了一点,钻石小子,经历了前朝的教训后拿破仑不喜欢女人插手政治。” “你该适时提醒他,我们已经停止对葡萄牙提供军事援助了。”格兰尼特说。 “他现在不在,我怎么提醒。”她有些不耐烦地将腿叠了起来“我对议会的事不怎么熟悉,你能不能教教我?” “换一个时间和地点吧,你该走了,夫人。”格兰尼特将车门打开,寒冷的空气吹了进来,乔治安娜钻出了马车。 “下一任大使什么时候到?是上次和我们一起聚会的那个人吗?”乔治安娜在车外问道。 格兰尼特当着她的面把车门给关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