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厄尔巴岛的首都在什么地方?”她低声问。 “知道。”他很平静得说“叫铁港,还有个名字少有人知道。” “叫什么?” “Cospolis,是由佛罗伦萨的科莫斯一世取的。” 这个词在英语里是大都会的意思。 她想起了在旅店里喝的同样名为“大都会”(sopolita)的鸡尾酒,当时她还可以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窗外埃菲尔铁塔塔顶投射的灯光,她居然会以为那座塔看起来像是“荧光闪烁”的魔杖。 “我想喝酒。”她对他说。 “好女孩不该主动找男人要酒喝。”他有些轻浮得说。 “我是英国人,英国人都会喝酒。”她威胁道。 “晚一点。”他掀开了被子,钻了进来。 “你干什么?”她笑着问。 “趁着你丈夫不在,教你法国人怎么调情。”他笑着说,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这是波拿巴家族的又一个特征,她困惑得看着他,总觉得似曾相识。 “你明明是意大利人。” “我一直觉得,斯塔尔夫人的小说像是写的酒馆里的恋情,现在我才发现,那连酒馆里的感情都不是,你从一开始就只想和我做一日情人,是不是?”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你想报复他,就跟我用宝林报复约瑟芬一样。”他冷冰冰得说“你是这个意思吗?克里奥佩特拉。” “克里奥佩特拉这个词代表的是父亲的荣耀,你觉得哪个父亲会为我的所作所为感到荣耀。”她坐了起来,靠着床头。 “我听说玛利亚给你做了占卜?”他又问。 “卡罗兰把什么都告诉你了?” “告诉我结果是什么?” “一个熊掌花组成的舟形调味碟。”乔治安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比丁香王冠差太多了。” “我觉得,是命运之神觉得他赢得太侥幸,才让我遇到你的。”利昂抓着她的手“你居然不喜欢长得好看的。” “别听小女孩胡说八道。”她不耐烦得说。 “达芬奇在《安吉里战役》的草图里绘制了水力机器,后来德农跟我说,达芬奇打算将米兰设计成同心圆的形状,一如现在的巴黎。”他盯着她的脸说“而且我该在水塔上分出12个孔,不仅是因为一天有24个小时,还因为巴黎有12个区。”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大家都习惯了。” “我让帕伊谢洛为准点报时的钟声写曲子去了,他跟我说,他本来犹豫要不要来巴黎,因为他害怕输给年轻的对手,现在他斗志昂扬,卡诺瓦也在和雕塑学院的人设计星神的雕像造型了,你就像是他们的缪斯。”他亲热得搂着她“咱们在米兰住一段时间怎么样?” “法国呢?” “这次我离开了二十多天不是没事么?” “西耶斯都政变了你说没事?” “他不是在闹政变,你以为他有多伟大?”拿破仑讥讽得笑着说“他想让元老院的元老席位和威尼斯《金书》上的贵族一样世袭。” “真见鬼。”乔治安娜喃喃低语“我还以为……” 利昂回头吹熄了蜡烛,紧接着黑暗中传来女子的笑声。 但很快,这笑声就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沙沙”的声音,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