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她呢。 女掌柜叹口气,“这些人不满咱们这里的规定,说是不想将女儿或者是妻子送来这里管束着,只想接一些普通的针线活回家做。” 谢容昭眼珠子一转,便想明白了,但她没说话。 一旁的王自珍也立马明白,哼了一声:“那些人可是说既然不在这里吃住,是否可以将工钱涨一涨?” 女掌柜脸色不好:“正是,王嬷嬷当真是一眼就看穿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此处的百姓格外重视子翤,儿子就是他们的命根子。他们既想要赚钱,又不愿意女儿在这里吃住,倒不如干脆换成银钱,这样便是买了细粮买了肉,能吃到嘴里头的也是儿子孙子,而不是他们眼中的便宜货!” 这话说地不好听,但是事实。 绣庄也开了有一阵子,之前也有手艺好的妇人在这里做工,说在这里吃住都好,有些人甚至没有活计的时候,都不愿意回家,哪怕是在绣庄一日只吃一餐饭,也觉得比在家里头强。 时日久了,绣庄伙食好的事情,自然就传出去了。 虽然也吃粗粮,但是每三日必有一次荤腥,最主要的还是在这里能吃饱。而且住的屋子也都干净,虽然是大通铺,但至少屋顶不漏雨,也不必住柴房。 好些来这里做工的人,被接回去的时候,明显人都白净了,也胖了。 一开始大家伙觉得还挺好,把闺女或者是妻子送过去做工,既能挣钱,还能省家里头一份儿口粮。 可是日子长了,便有人觉得不划算。 三天就能吃一次肉呀! 凭啥给那些个赔钱货吃? 就该着换成银钱,给家里头的儿孙们吃才是。 如此,这第二批招工的时候,就有人堵在门口‘讨说法’来了。 “不必理会这些人,他们若是再闹,便直接放话出去,说我们完全可以不招本村的姑娘,便是这点儿工钱,也别指着自家赚回去了。” 女掌柜得了主子的准话,自然就更有底气一些。 这次招的是长期工。 也就是说要跟绣庄签契约的。 不是卖身契,但是于律法上也有约束力。 好些个庄稼人都不识字,每回签契约,都是请的村里头的老童生或者是老秀才来读的。 能进绣庄的女子自然是幸运的,她们在这里能吃饱穿暖,不必被人打骂,没有干不完的家务活,她们可没有人愿意再回家受罪。 谢容昭在这里开一家绣庄,主要就是想着帮这些可怜的女子一把。 只要是跟绣庄签了长契的,此时都无比庆幸,一个月回两次家,就算是挨打受骂的,她们也认了。 王自珍有些担心:“小姐,我瞧着那些个老人家可不好处置,若是他们倚老卖老闹腾起来,日后怕也是咱们绣庄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