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故意把残羹剩菜端着往这媳妇眼前溜了一圈,香得她腹如雷鸣,满屋子人都笑起来。 媳妇儿被笑得脸色发红,再也不敢乱动了,她在屋子里如坐针毡地又坐了半刻多,帘子才被掀开。 一个扎着双丫髻穿着浅红色缠枝花卉纹的女童进来给她递了两块糕,笑着说:“奶奶叫你过去,你赶紧吃了吧,别在奶奶跟前出洋相。” 媳妇就着茶水垫了肚子这才跟着她进去了。 宁宣事情多,吃完饭就走了。屋子里只有段圆圆在,她还坐在椅子上接着绣那个大胖鸟,见着人问她是干什么的。 媳妇儿说自己叫秋霞,她在前头守着仁桂那个小媳妇儿的人,她是看着那小媳妇有些不对,这才跑过来跟奶奶说。 段圆圆手上针一歪,差点戳到手,她以为那个小媳妇身上真有个不好,那接下来宁家还有得忙。 秋霞不知道里头的底细,只是被吩咐守着仁桂媳妇,每天给她洗澡的时候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印子,要是有印子就立马来回话。 段圆圆放下针线问:“她身上起疹子了?” 秋霞摇摇头:“倒不是这个,那媳妇儿身段样貌都还好,身上一颗痣也没长。” 接着她就放了个炸雷出来,道:“可是她肚子瞧着有些鼓,看着有点奇怪,咱们家的饭菜都是有肉有菜的,她一点儿也不碰肉,只把给进去的菜挑出来吃了,有时候闻到肉味儿还会作呕。” 秋霞也是怀过孕的人,留意了她一阵子,看着她的肚皮一点点鼓起来,又找到了缠肚子的布条,心里更笃定这个媳妇儿是怀孕了。 孩子不用想都她都知道是仁桂的,可仁桂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家里就剩下他一个老娘在。 仁桂娘年纪大了,有儿子女儿在还好,一家子互相照应,老的在家没事带带孙子孙女也能安安稳稳躺到棺材里头,如今儿子走了,仁桂娘就盼着儿媳妇回来给她养老,说媳妇儿照顾婆婆是天经地义,小媳妇儿要是不干她就要被天打雷劈。 段圆圆看她没个依靠,又想着祸不及父母,就照着段家的规矩从她进宅干活的年份算,一年一两银子,总共给她封了三十两银子在家里养老。 宁家有给干不动活的仆人专门住的地方,只是仁桂娘死活不愿意进去,非说自己还有个儿媳妇,是有家的人,再说她还能干活,不是老糊涂了。 那小媳妇被关在屋子里听到风声吓得不得了,就把自己从仁桂家里的钱告诉了给她送饭秋霞。 秋霞认得小媳妇看上的那个汉子,拿了小媳妇的钱之后她想着横竖也是一桩喜事,就应了她替她跟汉子通信。 汉子有了秋霞当说客,也想起来这号人物了。 小媳妇儿名字叫纹银,他在老宅采买,出门的时候经常遇见仁桂,还吃过纹银做过的饭菜。 汉子知道仁桂没了,又记得往常白吃了纹银几顿饭,觉得她有些可怜,就让秋霞帮着添点米面衣裳进去给她。 纹银看他八字还没一撇就给自己添菜送穿戴,她攥着东西跟秋霞说:“就是以后不成,我也没钱还回去,嫂子要么把东西给他,要么我留下来就再也不还了。” 秋霞知道汉子家里不缺这几个钱,只说你留着用就是了。 纹银这才在里头安安稳稳地住下来。 两家现在都要说定了闹出这件事,秋霞怕闹出事,让自己这个做媒的惹上一身腥,这才赶着过来跟段圆圆说。 段圆圆没想到这个小媳妇儿还有这个胆量,都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