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回:为讹诈骗服断肠草, 告状接连被灭口 “暴病而亡?”陆善柔问:“得了什么病?” 严夫人说道:“押运的两个衙役说是我相公以当官,养尊处优,享受惯了, 坐了几个月的牢, 路途劳顿,身体受不了,心力衰竭而死。” “但是我在他被押解出京探过监狱,他那时候虽然清瘦了许,但是精神很, 还计划着将来东山再起的事情, 继续祸害官场,鱼肉百姓。都说祸害活千年, 他这个祸害怎么轻易就累死了呢?这不常。” 严夫人说话对所有人都刻薄, 包括她已经死了十四年的丈夫。 陆善柔问道:”你觉得他不是心力衰竭而死, 那是怎么死的?” 严夫人说道:“是被毒死的,饮食下了断肠草之毒。” 陆善柔把严夫人十四年写的状纸拿出来, “可是你在头说,发现你丈夫的遗体遍体鳞伤, 并没有提到中毒。” 这老太太不脑子出问题了吧?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严夫人如老鹰般的眼睛狠狠的剐了一下陆善柔, “我那时候瞎了眼,脑子不灵光,被表象所误, 看到尸首胸膛淤青,以为被打这样的。验尸的仵作说我相公没有外伤, 那些淤青只是尸斑的颜色。” “但后来, 我看了梧桐居士写的《陆公案》,头有一个章回, 我突然明白,我相公其实是中了断肠草之毒而死——” 严夫人拿到一个装着针线的竹篮,从篮子底部拿出一本快要翻烂的书,用鞋垫当书签,一下子就打她要找的章回:《老板变杀人犯,为讹诈骗服断肠草》。 这个故事其实是以西四牌楼专做女装的云想楼老板织娘的经历为蓝本改编的故事。 织娘那时候刚刚从三通钱庄借了一笔银子,在西四牌楼盘了一个店铺,创立了云想楼,衣服贵看,有衣也有定制,生红火,备受京城贵妇们的喜爱。 云想楼店红是非,被竞争对手嫉妒,存心使坏,打起了商战。 高端的商战,往往都是朴素武斗,抢了公章藏被窝、耍刀勇闯股东、一百壮士抢执照、水烫死人家的发财树、往饭馆酒缸扔老鼠之类的。 再高端一点,就是人命。 竞争对手找了一个破皮无赖街溜子,去云想楼闹事,自称是老板织娘的小叔子,过来分家产。 织娘是个寡妇,十七岁就死了老公,独自来京城闯荡,从一家小裁缝铺始,到今天云想楼的老板,日斗金,岂是被街溜子讹诈的? 她当众拿出夫家的家谱,问街溜子,你自称是我死鬼老公的弟弟,那么你家中排行老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街溜子说,排行老幺。 织娘打家谱示众,“我那个死鬼老公是独生子,三代单传,已经绝嗣了,你是那来的野种?想要讹诈,跟我去顺天府走一趟吧!” 街溜子一,麻溜的跑了。 竞争对手不死心,拿出一瓶药,要街溜子男扮女装,混云想楼,找个地方藏起来,偷偷喝下这个药,吐下泻,就说是云想楼免费给女客们提供的茶水果盘有问题,把肚子吃坏了,要织娘赔一笔封口费。 街溜子真的相信了,一切照着办,但是那瓶药其实是致命的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