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已经睡了吗?” 一灯如豆,周掌柜和周夫人看了看爱女,起身离开,走出房门,一阵秋风吹来,周夫人不禁咳嗽了两声,捂住了额头。 “快进来!” 周展柜赶紧挡住风,将周夫人护至房中,一边赶紧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周夫人手中,抬头看见灯火下妻子的眼神温柔,不禁怔怔,“怎么了。阿茹?” “这么些年我一直在想,多亏当年在十里庙遇见了你,阿瑶非你亲生,你却视若己出,得你收留,于我是福,于你是祸啊!” “什么福祸的?都是一家人,难道我不应该感谢你,”周掌柜握住周夫人的手,“阿茹,多谢你没有嫌弃我这个穷酸秀才,身无分文,陪着我吃苦打熬。” 一滴热泪顺着周夫人的脸颊滚落,周夫人喃喃自语,“小姐,可惜你没有我这样的幸运,一辈子毁在那个男人手里。” 周掌柜迟疑一声,小声问道,“阿茹,你说的到底是?” “事到如今我也不好瞒你,你看到瑶儿手上的那条红线吗?”周夫人擦擦泪,起身剪了剪灯花,灯火摇曳,室内明亮了几分。 “你说一出生就在瑶儿手上的那条红线,每长大一岁,红线就增长一寸?” “是了。其实这是被人下蛊了!”周夫人缓缓道,“我原本是蛊毒教出身,上任蛊毒教圣女的贴身侍女,白茹。” “蛊毒教?”周掌柜惊疑,站起身来,从来没想过与传闻中的邪教扯上关系。 “你别怕,”周夫人安抚丈夫,“我不会下蛊,下蛊要功法深厚的教中高人才行,阿瑶的蛊毒,”周夫人未语泪先流,“是她亲身母亲下给她的。” “既然是亲身母亲,为何会给自己的孩子下毒?” “因为要自保,也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喵呜”,窗外一声猫叫打断了室内谈话,周掌柜掌灯一看,一只乌黑的野猫窜进了夜色里,院中蟋蟀的声响窸窸窣窣,一声接着一声。 “什么呀?” “没什么,是一只野猫,夫人,我们还是早些安歇吧。我先想想。”周掌柜道。 “是,”周夫人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不禁捂住额头歪倒在床上。 “我看药不能停,你这头痛症越来越明显了。” “配药要百年老参做药引,我们这小家小户的,怎么吃得起这么贵的药?” 阴云遮月,周瑶躲进了门外的树影中,听到父母安歇,默默在空落落的院中伫立了半晌。 蛊毒教?非亲生? 头脑昏沉,本来吃了一点酒,想要寻母亲要点解酒的茶水,没想到听到这么一番对话。 后门处一个身影鬼鬼祟祟。 “谁?” 周瑶低喝一声,看见了一个小男孩探头探脑,这孩子见到她受惊,呲溜一下子跑远。 小子脚力不错,似乎跑惯了,在大街小巷中随意穿梭,周瑶快步跟上去,一手拎住对方的后衣领。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男孩双脚在空中乱蹬,闭着眼睛使劲乱喊。 “小兔崽子,你叫谁大侠呢?” 周瑶好笑问道。 小男孩睁眼,仔细看了看周瑶,“哦”一声,“我知道了,你是那天的那个哥哥!” 臭小子,眼睛很毒啊! “半夜三更的,你跑到我家后院来做什么?” “我,我......“小男孩做贼心虚,一句话说不清楚。 “是不是又想和上次你娘一样,来给我家栽赃的吧!“” “不是不是,我不会的!”小男孩拼命摇头,急得直哭,“我,我是来求周掌柜救命的!” 周瑶冷哼一声,“小子扯谎也不扯圆了!我爹是开米店的,不是开药店的!” 周瑶一看见这个小男孩就想起来他那个胡搅蛮缠的娘,一阵头疼,松开手,“走走走,回你的家去!” 我就说滥好人做不得!周瑶转身就走,没想被人抱住了小腿。 “姐姐,姐姐,你别走!我叫水生,我爹快死了!求求你了!再不救我爹真的会没命的!要是我爹死了,我娘一定会改嫁,我不想做无父无母的孤儿!” 周瑶头痛的摇头,脚下的水生哭得伤心,罢了罢了,自己就当日行一善。 如果当年自己没有被父母收养,是不是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