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紧紧地贴在一起,意犹未尽,久久舍不得分开! 一夜无眠!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二人才相拥着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日醒来,外面嘈杂声一片,李余年一骨碌坐起身!发现自己竟然睡过头了,这是近十年来都不曾发生过的事情! 枕边空了,迎雪已经起床了。 抓出一件素色的圆领短衫换上,穿戴整齐出了门。 院子里叽叽喳喳地围了一圈孩童,不用说,是看见两匹大马了! 两家的是相通的,用篱笆墙围了一圈,在邻居里算是大院子了,刚好够两匹马腾挪。 马这种东西还是很金贵的,镇上的富贵人家里头才有那么一两匹,在村里能见到更是难得。 李余年摸出一袋饲料,冲着孩子堆里喊道:“虎子!过来,帮我把马喂了!” 一个十一二岁,人如其名,虎头虎脑的男孩飞奔过来。 李余年递出布袋,说道:“看着他们,别让他们走到马屁股后边,小心踢人!” 虎子如同领了圣旨,一个劲儿地点头,兴奋地问道:“余年哥,能教我骑马不?” “行,等会儿得空了喊你!” “好嘞!谢谢余年哥!” 虎子提着布袋,脸上的得意神气活现,被一帮小孩簇拥着,高高兴兴地喂马去了。 迎雪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一看就是刘婶以前穿过的,是村里的妇人们平时穿的窄袖素布襦裙。为了方便劳作,普遍做得比较宽松。 穿在迎雪身上明显稍大,但是依旧掩盖不住她身上婉约的高贵气质,反而更加映衬出她的青春与靓丽! 刘婶家的厅堂门口,板凳,椅子,矮凳摆了一圈,方桌被搬到了门口,上面摆了茶水,各式的果脯,干果。左邻右舍的十余名妇人围着刘婶和迎雪,一边晒着太阳,一边聊着家常。 迎雪像个小媳妇似的,乖巧地坐在婆婆身边。脸上的笑容没断过,不停地给姑婆们续上茶水,嘴里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竟有一种轻车熟路的感觉。 见着李余年走来,姑婆们免不了要调侃几句。 “余年啊,去了趟京城就找了这么个天仙儿媳妇儿,真是让婶婶眼红啊!哪日带上我家长生,也去找一个差不离的回来?” “三婶,这可就难为我喽!我家迎雪这样的,翻遍大遂朝也没几个!” “哎哟!可没见过这么夸自己媳妇儿的,余年,去了趟京城,脸皮咋还厚起来了?” 李余年来到迎雪的身后,双手放在她的肩上,说道:“三婶哟,您可开眼吧!以我这条件,脸皮再薄些,去哪儿骗这么个漂亮媳妇儿回来?” 姑婆们闻言哄堂大笑,纷纷竖起大拇指夸赞,场面热闹极了! 刘婶笑得最开心!余年去了趟京城变得开朗了,真好! 李余年揣着袖子蹲在迎雪边儿上,听着家常呵呵的笑,像极了他老爹当年的模样。他开始明白,爹为啥整日蹲在堂屋门口,看人来人往,看日出日落,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幸福不一定在远方的山顶。 清闲是福,眼下的情景,何尝不是梦想中最向往的生活? 二丫还要再上两日的私塾,阿璃陪着一起去的。说是昨晚没睡好,去学堂补个觉。 先生不会发现,学堂的房梁上,正趴着一只雪白的树狐,一边听着悠然的朗诵声,一边看着稚嫩的二丫。 有些灵狐喜欢接近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比如人类身上的佛性,气运,灵气等等。 其目的并不是觊觎,夺取过来。更多的是对这种受上头眷顾的人类的好奇,他们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通过观察他们的生老病死和爱恨情仇,学习他们的言行和处事方法,尝试着走出一条自己的道。 但是一旦介入了这些人类的轨迹,沾染上七情六欲,修行的过程必然会变得非常的痛苦。 阿璃深知其中的利害,所以不会轻易地与人类建立感情。 但二丫总是让她想起另一个人,一个她用尽全力都没留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