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与欢笑声传来。 方世茂来了精神,一路小跑来到东营房的演武场。宽阔的广场上,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铁甲士兵。 “劳驾让一让!打架没有我方世茂,还有甚趣味!” 方世茂从外往里挤,一路上的士兵极给面子,呼喝着方长史到,生生地让出了一条道路。 “哟!师徒对战,有意思。” 演武场上,牧北渠手持一杆平头裹着棉布的木枪侧身而立,目视前方,脸上毫无波澜。 对面也是一杆平头木枪,持枪之人的枪架子与牧北渠同出一辙,只是年龄差了一半。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中等身材,袒胸露肚,一身的腱子肉泛着油光,扎实无比! 面色暗红,虎目瞪得溜圆,鼻翼坚实有肉,五官甚是粗犷。 方世茂双手一抖,摸出一黑一白两捧竹签,喝道:“黑色牧北渠,白色梁旭,一赔五!买定离手喽!” 一时间,黑色竹签遭人哄抢,碎银如雪花般落入方世茂的长袍前摆里。拿白色竹签的寥寥无几,而且金额相对较小。 方世茂不禁愁容满面,这还赌个什么劲儿,敢情自己包圆了个大冷门? “白签我全要了!” 李余年随手扔出一锭金子,刚好落入方世茂的前兜中。 顿时引来呼声一片,众人纷纷回头看向方世茂领来的冤大头。 包括牧北渠。 只一眼的功夫,瞳孔中棍影一闪,梁旭直捣黄龙,抢攻而至! 倒不是牧北渠分心,那人的相貌着实太过眼熟,一下子竟有些震惊。右手握紧枪尾猛地一压,左手手腕一抖,枪挑一线! “啪!” 以短打长,后发先至,枪头擦着头皮斜刺而出,带走一缕青丝。 “呀!” 梁旭深知机会难得,咬紧牙关,收枪一顿追身连刺!枪头变幻出一片棍影,刚柔并济,犹如一条条灵蛇,从四面八方攻向牧北渠! “啪!啪!…” 声如鞭炮! 牧北渠手腕画圆,翘起枪身,抖起一朵枪花!在脚步连退的情况下,竟以细微的角度一一封住了梁旭看似无解的抢攻。 激起喝彩声一片! 师父毕竟是师父! 李余年看向梁旭,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年纪的枪术宗师,且能与牧北渠打得有来有回,梁夫人属实过谦了。 顺着一道目光,远处后宅的矮山上一道挺拔的身姿伫立。四品无双武夫,气度非凡。 黄山河! 李余年双手抱拳,作揖遥拜。 校场上,梁旭的一轮抢攻气势将尽却没有占到半点便宜。一身的枪术是牧北渠教的,想搏一线机会,只能另辟蹊径。 心念及此,一道凌然的枪意凝聚枪尖,以右手掌心拖住枪尾,腰马合一,将全身的力量传导至手臂。 骤然间一枪捅出,带起一声尖啸! 破釜沉舟,好气魄! 牧北渠气沉丹田,一步踏出迎头而上。双手斜架木枪,脚下突然一旋,荡开梁旭惊天一枪的同时,如小山一般的身躯在半空中旋转,衣袂翻飞! 一道更加厚重的枪意爆发! 潇洒飘逸的回马枪从斜刺里激射而出,快如惊雷!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梁旭弃枪了。 双手立掌化刀,脚踩七星,侧身贴着回马枪滑入牧北渠的三尺范围内。 一刀追身打一个落地的时间差,二刀直刺眉心逼迫身位,三刀横劈生生地从牧北渠身上切下一截衣摆前搭。 刀意凌然,丝丝寒气瞬间充斥整个演武场! 枪,刀双宗师!倒不意外,毕竟他爹是梁成松,对儿子不会藏着掖着。 刀意连绵不绝,双刀层层叠加,越来越快! 方世茂冲着李余年一拱手,算是谢过兜底之恩。 李余年苦笑,抱拳一拱回应。还是差了些火候,梁旭的前三刀没中,就已经没有了翻盘的机会。 梁旭纵然惊艳,但牧北渠何尝不是枪法,拳法的双料宗师。 叠到第十二刀时,梁旭彻底气尽。 “嘭!” 牧北渠一拳追身,于双刀交错的空隙间击中下腹部。 势大力沉! 梁旭的身子暴退,膝盖一软,顿时趴在地上呕吐起来。 “呵呵,在我面前玩刀?学全你爹的三十六刀再说。” 梁旭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脸的不甘心。 现场的喝彩声此起彼伏,方世茂被兑奖的士兵们围了起来。托散财童子的福,难得一次赌得收支平衡还略有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