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立功,飞将军都拦不住。” “这一仗打完,老子回到陇西后,先跟老妻大战三百回合……” “……” 听着老卒们的胡说八道,李广的脸膛上,渐渐露出一抹温煦笑意,一边走着,一边点头,与老卒们说一两句话。 时不时的,他还会伸出蒲扇大手,在那些老鬼身上、肩头重重拍打一两下,以示鼓励,以壮军威。 经历过太多的大战,李广只需看一眼兵卒们的脸色,听一听他们的言辞,便能大致计算出士气高涨情况。 看样子,昨夜的一场袭扰,加上阵斩贴贴儿部的五千人马,让这帮老杀才的士气迅速高涨起来,都有些摩拳擦掌了。 至于说他们的那些吹牛荤段子,不过是老兵们调节紧张情绪的办法之一,没什么实际意义…… “陈家三哥,你的伤腿好些了没有?” “文家三爷,昨夜砍了几个匈奴人的脑袋?够不够你回去再娶几房妻妾?” “李狗剩,你老小子才五十八岁吧,怎么牙齿都掉了半口?” “……” 李广是一名天生的将军,一路走过,随口便能叫出绝大多数老卒的姓名,让那些老杀才莫名的就有些激动,甚至,还有人湿了眼窝子,却偏生逞强,抬头看一眼大雪茫茫的老天爷,让几片雪花落在眼眶里,以为掩饰。 多好的兵卒! 李广心中感慨,缓步走到灶台边,接过一碗羊肉泡馍,三五口便吞入腹中,开始‘战前鼓舞’:“北军大营,拥有天下最好的战马,铁甲,弓弩,战车,可以以一敌十,摁着匈奴精锐往死里打。 羽林军,乃皇帝亲兵护卫,在霍去病、杨川、曹襄几个狗大户的经营下,不仅一人五马,铁甲、皮甲、软甲齐备,还有天下最好的火头营和基建营,号称天下无敌,的确很猛,足以以一敌十、敌二十。 人家都是咱大汉精锐中的精锐,咱们这些陇西老骨头,根本就比不了。 可是。 谁说老卒不能打仗? 昔日廉颇,七八十岁了,犹能大块吃肉,大碗饮酒,能拉开十八石硬弓,堪称老当益壮,天下无敌。 今日,我李广年过六旬,诸位老哥哥、老兄弟,其中有年岁长于我李广者,亦有小我二三岁者,堪称咱大汉最为年老体衰的一支大军了吧?” 众老卒一阵喧哗:“上了战场,能杀敌就行,管特娘的老还是小!” “对对对,上了战场,照样打出那些匈奴人的狗屎来!” “他们是狼日哈的,怎么打出一堆狗屎了?” “狼被打疼了,就会变成狗呗……” 这些百战老卒,能在边地苦寒和连年战火中存活下来,运气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则是他们其实都很会打仗—— 用杨川的话说,打仗之事,可不就是让敌人躺下,让自己站着? 李广嘴角含笑,听着老卒们的胡吹乱侃,道:“这就对了,外面不过两万多匈奴人,如今,咱们在军寨里吃肉喝汤,那些人的帐篷被咱们的援军给一把火烧了大半,估计一夜风雪下来,一条命,差不多冻掉了半条,怕个求!” 老卒们轰然大笑:“对对对,怕个求!” 李广见众人士气高涨,也不再废话,立刻传令:“点齐三千兵马,多备盾牌、弩箭和钩镰枪,等会儿跟随某家掩杀。” “丙字营准备油瓮,火把,盾牌,跟随大军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