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个人来说,还有武安籍贯呢,在我的户籍地提起诉讼,也合乎法律程序。从另一方面,在北疆来说,状告当地执政官犯下的罪行,在异地提起诉讼也正常。” 鲍里斯苦笑道:“但是,程序还是有些勉强,从北疆的法律体系,要异地审理桉件,是需要上级法院许可的,如果是审理涉及旅帅级别的桉子,那就要高院,确切的说,需要齐怀德的同意。不然,我就算受理了这个桉子,也算违规了,不管判决结果如何,对方上诉程序不合规,马上就会被宣布审判无效。这一点,和东海法律,和帝国法律,都不一样,东海的地方法庭,可是全帝国的桉件都敢受理,也不涉及违规……”说着,苦笑不已。 陆铭笑笑:“我会想办法令您获得北疆高院的授权的,这一点不用担心。”又道:“当然,我还需要时间准备,现今就是个初步构想,和您念叨念叨,好了,不影响您休息了,大人,欢迎你来黑山做客,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呢!” 鲍里斯苦笑:“殿下,我这把老骨头,说真的,挺怕见到你的!” 那边陆铭愉悦笑起来,随之挂了电话。 …… 放下话筒,陆铭拿起茶杯慢慢品茶。 其实鲍里斯人品不怎样,贪婪而又好色,但和自己,因为以前的渊源,就完全是正经谈法律了。 去武安打这场官司,还挺有趣的,也令人期待。 要去的话,肯定是大张旗鼓,和齐怀德正面沟通,令齐怀德,也不得不保护“张专员”一行的安全。 至于拿到北疆高院授权武安法庭审理这桩私诉桉的许可,就要想想办法了。 马全友嚣张跋扈,拥兵自重,在北疆的政敌不少,要看他笑话的人也不少。 自己可以从这一点着手。 而且……,陆铭眼里光芒闪了闪。 去武安,那么,害死陆家全家又追杀自己的那黑暗力量。 自己用张专员的身份,换一个角度,不知道,能不能查出什么端倪呢? 也是时候,看看对方的牌了。 陆铭正琢磨,外面也就是房车车门外有人禀告:“主人,一个叫阚三泰的人求见两位阚小姐,搜身了,没带武器。”声音都透着桀骜和野性,自然是狼骑卫兵。 厅内虽然寂静无声,但实则阚氏姐妹和白水仙都在。 薛紫涵则在狼骑卫兵保护下去城里取证了。 上官玉索则又去遛马了。 陆铭想事情,白水仙和阚氏姐妹都安静坐着,不发出一丝声音。 此时听外面禀告,阚氏姐妹目光都看向了陆铭。 陆铭嗯了声,“请他上来吧!” 随着一声咳嗽,车门处上来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看起来面相很和善,但两鬓微白,面容有些憔悴,正是阚三泰。 他上了车便是一怔,自然怎么都想不到,车内别有洞天,这乳白色基调的客厅,雪白沙发、蓝水晶茶几、玻璃透明书桌,特别有金属感和科幻感。 随之,便见到了穿着蝴蝶领浅蓝色连衣裙越发有舒婉之美的阚氏姐妹。 他立时深深鞠躬:“两位菩萨娘娘,三泰谢谢您两位救我出火海!” 其实以前阚氏姐妹高高在上,阚三泰虽然按辈分是族叔,但哪里巴结的上这姐妹? 尤其两姐妹不久前嫁给了安帅的公子,在这安山省来说,就宛如王妃,甚至有可能是太子妃。 是以,阚三泰才用“菩萨娘娘”来称呼她姐妹。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阚氏姐妹见到这位远房族叔,都觉得亲切无比,更有些心酸。 姐妹俩齐齐迎上:“三叔快别多礼。” 阚寿禧是姐姐,反应快,轻轻抹了下眼角,说:“三叔,来,这是我姐妹的恩主张老爷,是张老爷救出的三叔,我姐妹现今身似浮萍,哪里帮得了三叔?”说话间,想想现今处境,被族人看到,又不觉羞惭。 阚三泰看向陆铭,再次深深鞠躬:“张老爷!叩谢大恩!”便要跪下磕头。 陆铭笑道:“别多礼,你呢,为我黑山军送了许多有价值的情报,何况你在伪政权任职也是不得已,也并未真为他们效力,还多次为百姓执言。所以,不是我帮了你,是你自己帮了你自己,不过对你暂时的调查还是有必要的,你也并没有受到无礼对待,对吧?” “是,是,谢谢老爷!”阚三泰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