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没有贤后之名,如此任性,赵匡胤又如此优柔寡断,将门之中有些人说话直,喝多了之后已经在议论,这皇后干脆废了得了。 赵光美也是觉得有点棘手,事到如今他倒是不怕得罪这个大嫂,反正早就已经得罪死了,只是他刚刚逼宫了大哥,而大哥虽然没有杀王继勋,但毕竟也没像历史上一样把他外放啊,表现得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一样,他也不好再进一步做什么,怕刺激着大哥。 不由得感慨:“我大哥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对待家人心太软,这也是没办法啊。” 正说着,就见孙连城一路小跑的跑了过来,嘴上连连喊着:“出事儿了出事儿了,出事儿了,殿下,大喜。” “出什么事儿了,给你高兴成这样?” “王继勋死了。” “死了?怎么好端端的会死了呢?” “是太后,今天中午,太后不知从哪听来了军中和市井议论,亲自提着剑去了开封府监牢,一剑刺死了王继勋。” 一时间,众人呆若木鸡。 好一会儿赵光美才憋出来一句:“我娘威武,不愧是能生出开国之君的娘,就是飒。” 心想,这下,这婆媳矛盾是没个缓了。 “好了,既然是娘亲自出手,如今看来,却是最好的结果了,这下,却是一点后患都没有了,咱们也该干咱们的正事了,只可惜,你们俩资历太浅,又缺少了军功,这侍卫马军都指挥使之职位,却是不可能落到你们的头上。” 二人闻言连忙推拒,他们俩何德何能,敢想这个? 事实上随着杯酒释兵权,禁军中所有的高级将领全都一扫而空,他们俩现如今也都已经乘着这股东风扶摇直上,现如今杨业做了控鹤马军指挥使,潘美则已经做了虎捷步军指挥使,也都算是侍卫司中举足轻重的一军之首了,控鹤和虎捷可都是精锐,再往上,那都不是他们该想的东西。 “此次征伐荆湖不难看出,我大宋兵马强横无敌,四十六天平荆湖,连破两地,可谓是古所未有,然而军纪之败坏,行事之残忍,同样也是古所未有,尤在契丹胡狗之上,我知道军中有人说,军人要有狼性,是狼,才能打得了胜仗,若是放不开手脚,将狼训成了狗,军纪好了,这战斗力却是一定要下来的,伱们说,他们这说法对么?” 孙连城闻言,默默地低下了头,悄悄往后推了推,这不是他能插嘴的话题。 潘美和杨业则是互相对视了一眼,一时眼中也都是犹疑。 “怎么想就怎么说,这又没有外人。” 想了想,还是潘美道:“这说法肯定是不对的,咱们是兵,不是贼,不过要说一点道理没有,恐怕却是也未必,战场凶残,兵卒本质上都是在以性命搏富贵,自古以来,凡征战也都有破城屠三天这种不成文的规矩,若是管束太过,则将士们何以激之呢?” 杨业也道:“禁军军纪差,一部分原因固然是少部分兵卒生性残忍,但是另一方面,也未尝不是因为,本朝武将在用兵之时往往追求速胜,要速胜,就必须要高压,高压之后自然难免会有宣泄,如果能将这速胜的习惯改掉,或许军纪能好得多,然而……” 潘美接话道:“然而唐末以来,军队都是如此,若是速胜胜不了,搞不好可能就是不胜了,将士们毕竟都是吃饷的,一旦陷入僵持,敌阵又难破,士气跌宕下来,说不得就只想吃饷,不愿杀敌了,如果军纪上管得太严,只怕是……” “是啊。” 就连赵光美都点头表示赞同,这些个道理他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