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牵住她的纤纤素手,可惜没有那份勇气。 樊莞尔停下脚步,侧过身,举目远眺,眉眼忧愁,缓缓道:“之所以聊起这个,就是想说一件我始终想不明白的怪事。” 魏衍好奇道:“说说看。” 樊莞尔揉了揉眉心,魏衍担忧道:“怎么了,可是那白袍剑客使用了什么阴险手法?” 她笑着摇头,“殿下,你从你师父那边,听说过‘谪仙人’吗?” 魏衍笑道:“我那师父是个江湖莽夫,可不提这个,他老人家最不喜欢文人骚客,总说他们是帮没卵的娘们,年少时跟师父学武,只要聊天的时候,我说得稍稍文绉绉一点,就要挨打。所以我就只能从诗篇中,去领略谪仙人的风姿了。” 既然魏衍这边没有线索,樊莞尔就不愿多说此事,转移话题,她眼神深远,喃喃道:“殿下,你何曾有过一种感觉,当我们经历一事,或是走过一地、见过一人后,总觉得有些熟悉?” 魏衍点点头,“有啊,怎么没有。” 这位太子殿下觉得有趣,笑问道:“难道樊仙子也相信佛家转世一说?” 樊莞尔摇摇头。 ———— 京城外的牯牛山上,今夜站着七八人之多,其中颜色若稚童的湖山派俞真意,神色凝重,远眺夜幕中的京城轮廓。 满身酒气的邋遢汉子,连佩剑都当给了酒铺妇人,名为陆舫。 南苑国国师种秋,是一位不苟言笑的清瘦男子,气质儒雅,很难想象他会是那个天下第一手。 剩余一人, 俞真意嗓音也如容貌一般稚嫩清灵,缓缓开口道:“除了丁老魔,春潮宫周肥,游侠冯冯,镜心斋童青青,这既定四人,我们恐怕要多杀一人了。” 陆舫自嘲道:“不会是我吧?” 种秋冷冷瞥了眼他。 陆舫摊开手,无奈道:“开个玩笑也不行啊?” 除了这四大宗师中三人,山顶还有一些绝对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人物。 但是无一例外,要么是榜上有名的十大高手之一,要么是魏衍师父那般的武学宗师。 今夜的牯牛山,以及接下来的南苑国京城,注定会不谈正邪。 俞真意死死盯住京城某个地方,轻声道:“陆舫,你跟你朋友,先解决掉那个最大的意外,至于是联手杀人,还是独自杀人,我都不管,但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三天之内,将那人的头颅带过来,他身上的所有物件,老规矩,杀人者得之。” 陆舫摸了摸后脑勺,叹息一声。 远处有人阴森而笑,跃跃欲试。 ———— 陈平安没有返回宅子,就这么孤魂野鬼似的,独自夜游京城,期间潜入一家书香门第的藏书楼,随手翻阅书籍。 在天亮之前,又悄然离去,在京城国子监又旁听那些夫子授课,直到日头高照的正午时分,才走回状元巷那边,有意避开了跟丁姓老人、簪花郎周仕有关的那栋宅子。 状元巷有几间逼仄狭小的书肆,除了卖书,也顺带卖一些称不上案头清供的文房四宝,粗糙简陋,好在价格不高,毕竟这边的买主,都是些进京赶考的穷书生。陈平安在一家铺子买了几本文笔散淡的山水游记,近期肯定不会翻看,只是想着让落魄山多些藏书而已。 等陈平安走回住处的巷弄,刚好那个清秀的小家伙下课归来,两人一起走在巷子里,孩子像是有难言之隐,憋了半天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陈平安就假装没看到,回了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