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珍贵,是我早年与人厮杀,在一处破败古寺的地道偶然得到,我爹娘要我一定要保管好,说是价值连城,买卖此物,最少也需要以一颗颗小暑钱来交易才行,不然就对不住这页古老佛经。” 陈平安接过那张书页,是金字佛经。 陈平安笑着收下,将那甲丸与妖丹交给杜俞。 陈平安深呼吸一口气,转身面对苍筠湖,双手拄着行山杖。 杜俞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杜俞面露厉色,可仍是不敢开口说话。 定人生死,从来不是一件轻松事。 正是如此,陈平安才没能完全隐藏住那份似有似无的心境。 之前在鬼蜮谷黑河之畔,那位覆海元君听到陈平安的保证后,依旧转头向那个明明更加言而无信的书生求饶,务必要那书生发誓她才去打开河底禁制。 大概就是她察觉到了那一刻,自己其实生死已定。 这一刻,杜俞也是。 生死一线,修士的直觉,总是无比准确。 杜俞双手摊开,直愣愣看着那两件失而复得、转瞬间又要落入他人之手的重宝,叹了口气,抬起头,笑道:“既然如此,前辈还要与我做这桩买卖,不是脱裤子放屁吗?还是说故意要逼着我主动出手,要我杜俞希冀着身穿一副神人承露甲,掷出妖丹,好让前辈杀我杀得天经地义,少些因果业障?前辈不愧是山巅之人,好算计。若是早知道在浅如水塘的山下江湖,也能遇见前辈这种高人,我一定不会如此托大,目中无人。” 陈平安望向远方,问道:“那渠主夫人说你是道侣之子?” 杜俞点头道:“一个姓杜,一个姓俞,便叫杜俞了。” 陈平安转过头,笑道:“不错的名字。” 陈平安抬起手,摆了摆,“你走吧,以后别再让我碰到你。” 杜俞苦笑道:“我怕这一转身,就死了。前辈,我是真不想死在这里,憋屈。” 陈平安说道:“也对,那就跟着我走一段路?我要去找那位藻溪渠主,你认得路?” 杜俞点头。 两人真就这么翻山越岭,一起去往藻溪地界。 一路上,陈平安问了些银屏国在内十数国的山上山下形势。 杜俞自然有问必答。 那个前辈在山岭间飞掠,一次次蜻蜓点水,身形快若奔雷,几乎只见一抹淡淡的青色身影,他的御风而游,竟然有些吃力。 不过那人询问的时候,就会徒步而行,给他杜俞沉稳说话的机会。 两人走在山林间,陈平安听过了那对金童玉女的一些事迹后,笑问道:“这黄钺城少年何露,宝峒仙境的仙子晏清,听上去怎么像是江湖演义小说上的才子佳人,只是因为各自山头的敌对,由于师门的百年恩怨,才害得她们无法成为一双神仙道侣?” 杜俞说道:“在前辈眼中兴许可笑,可便是我杜俞,见着了他们二人,也会自惭形秽,才会知道真正的大道美玉,到底为何物。” 陈平安不置可否。 两人来到一处山巅,往西远眺,便是藻溪辖境了,水神祠庙已经相距不远。 陈平安问道:“城隍庙重宝现世,你是为此而来?” 杜俞不敢隐瞒什么,说道:“除了我,还有一位师叔和三位师弟师妹一起赶赴随驾城,不过异宝早已被黄钺城和宝峒仙境内定,我们鬼斧宫不过是帮着关系更好些的宝峒仙境摇旗呐喊,壮一壮声势罢了,我呢,不怕前辈笑话,就想着黄钺城与宝通仙境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