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下一刻,隋景澄只见那一袭青衫不知如何做到的,在空中侧身,蹈虚向前,直直撞向了那长槊,任由槊锋刺中自己心口,然后一掠向前,那骑将怒喝一声,哪怕手心已经血肉模糊,依旧不愿松手,可是长槊仍然不断从手心先后滑去,剧烈摩擦之下,手心定然可见白骨,骑将心知不妙,终于要舍弃这杆祖传的长槊,但是倏忽之间,那一袭青衫就已经弯腰站在了马头之上,下一刻,一刀刺透他的脖颈,瞬间洞穿。 那人猛然起身,右手长刀洞穿了骑将脖子,不但如此,持刀之手高高抬起,骑将整个人都被带离马背。 战马之上,那一袭青衫手中那把北燕国边骑制式战刀,几乎全部都已刺透骑将脖子,露出一大截雪亮锋芒,因为出刀太快,快到了没有沾染一丝血迹的地步。 陈平安猛然收刀,骑将尸体滚落马背,砸在地上。 借此机会,北燕国骑卒展开了一轮弓弩攒射。 陈平安双手持刀,青衫一震,所有箭矢在空中砰然碎裂。 脚下那匹战马瞬间断腿跪地,一袭青衫几乎不可察见,唯有两抹璀璨刀光处处亮起,一如那村落火光,杂乱无序,却处处有死人。 两百骑北燕精锐,两百具皆不完整的尸体。 陈平安站在一匹战马的马背上,将手中两把长刀丢在地上,环顾四周,“跟了我们一路,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机会,还不现身?” 水面不过膝盖的溪涧之中,竟然浮现出一颗脑袋,覆有一张雪白面具,涟漪阵阵,最终有黑袍人站在那边,微笑嗓音从面具边缘渗出,“好俊的刀法。” 与此同时,各处崖壁之上飘落下数位黑衣白面具的刺客。 有一身姿婀娜的女子,一手持水粉盒,拈兰花指,在往自己白皙脖子上涂抹脂粉。 有一人双手藏在大袖中。 有一位蹲在那骑将尸体身边,双指抵住那颗头颅的眉心。 有一位身材魁梧,如同一座小山,背负一张巨弓。 那位唯一站在水面上的黑袍人微笑道:“开工挣钱,速战速决,莫要耽误剑仙走黄泉路。” 那往脖子上涂抹脂粉的刺客,嗓音娇媚道:“知道啦知道啦。” 她收起那水粉盒在袖中,双手一抖袖,画出两把熠熠生辉的短刀,篆刻有密密麻麻的古朴符箓花纹。 在她缓缓前冲之时,左右两侧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子,随后又凭空多出两位,好似无止境。 百余个手持短刀的女子,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一起涌向那个青衫年轻人。 不过只有一位,离开了战场,蜻蜓点水,不断更换轨迹,冲向那个坐在马背上的隋景澄,但是被养剑葫内一抹剑光,穿透头颅,砰然一声,女子身躯化作一团青色烟雾。 那座真正的战场。 一位位女子被拳拳打碎化作青烟。 但是每一位女子,每一把短刀都锋利无比,绝非虚假的障眼法,不但如此,女子好似浑身暗器,令人防不胜防。 若非那人是一位皮糙肉厚的金身境武夫,寻常的六境武夫,光是她这一手,恐怕早就死了几十次。 仙家术法便是如此,哪怕她只是一位观海境兵家修士,但是以量取胜,先天克制武夫。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从无绝对事。 一袭青衫骤然消失,来到一位战场边缘地带的女子身前,一拳洞穿心口。 所有女子都蓦然停滞身形,她惨然笑道:“为何知道我才是真身,明明脂粉盒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