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左右那样的“孑然一身,唯有出剑讲道理”,没有刘十六的那种“孤云野鹤、天随我去”。 简而言之,文圣一脉的关门弟子,很愿意耐心与人讲理。 一个愿意在剑气长城街头巷尾,与孩子们讲山水故事的酒铺掌柜,一个愿意吃力不讨好,根本不担心被剑修排斥,还是为浩然天下说几句不偏不倚实在话的读书人。 其实这是一件陈平安自己都没多想的极小事,可在文庙三大学宫和七十二书院这边,却为陈平安赢得了极多的好感。 浩然九洲,各大书院山长,几乎都曾听说此事,不少圣贤都曾点头,会心而笑。 一次都没有拜会那位坐镇天幕的儒家圣人,身在异乡,却始终没有说过半句对亚圣一脉的怨怼言语,哪怕在剑气长城最为言语无忌的酒桌上,也不曾说过。 在人生路上,好像一个人所有的言行,都会草木生发,开花结果,或长或短,一岁一枯荣,或大或小,或花团锦簇,茂树成林。 老秀才使劲点头道:“善,很善。” 看来这位亚圣,火气不小啊。 老秀才知道缘由,一半原因是醇儒陈淳安的境遇。 至于礼圣,这次更是在先前文庙内部的议事上,表现出一种不同寻常的“规矩”。比如关于七十二书院的山长人选补缺,几乎是礼圣一言决之,从亚圣到老秀才,再到文庙三位教主和伏胜这些老人,都只能听着,按例行事。不但如此,其余几件会拿到这场文庙议事的,一样是礼圣率先定下规矩,文庙诸位圣贤山长这边,今天就不会有任何异议了,甚至连一个疑问都注定没有。 可惜今天议事之人,没能听见当下三人的对话。 不然就可以嚼出许多大有学问的余味。 老秀才突然说道:“其实元雱那孩子,也是相当不错的。” 亚圣默然。 礼圣轻声道:“可以开始了。” 亚圣轻轻点头,开口说道:“第一件事,由我来介绍七十二书院山长,学宫祭酒与司业。” 只说那桐叶洲,南婆娑洲,扶摇洲,金甲洲,书院山长就全部战死,无一例外。 此外君子贤人,书院儒生,战死之人,只会更多。 南溪书院,紫阳书院,横渠书院,鹅湖书院,象山书院,槐堂书院,嘉康书院,洛学书院,鉴湖书院,濂溪书院,观湖书院,山崖书院,鱼凫书院,大伏书院…… 一位位书院山长,被亚圣点名之后,都会向众人作揖行礼。 其中就有横渠书院新任山长,元雱。 是文庙历史上最年轻的书院山长。 三大学宫祭酒依旧是老面孔,但是司业当中,有山崖书院副山长出身的茅小冬,不过已经从文圣一脉,转入礼圣一脉。 茅小冬在作揖之时,正面朝向老秀才。 老秀才点头而笑。 一粒读书种子,花开浩然,在不在自家园圃,其实没那么重要,转头一看,还是美景。 何况茅小冬的先天性情、治学之道,天生就更适合礼圣一脉,那就更无需拘泥于文脉藩篱了。 再说了,以后在文庙与人吵架,茅小冬是出了名的尊师重道不忘本,到时候也是一员强援猛将嘛。 不亏,稳赚。 这一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绝学,就又只有关门弟子最得精髓喽。 左右那呆子,君倩那傻大个,在这方面比他们小师弟差了十万八千里,前两天你们俩师兄,不是要为小师弟教剑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