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护道。 等到返回那座空落落再无一头孤魂野鬼的破败鬼城内,胖子累瘫在地,谈不上有多少成就感,也难得没有跟钟魁喊冤叫苦。 一个精疲力尽的胖子,躺在地上,只说了一句肺腑之言,略带自嘲道:“没想过我这辈子,除了杀人,还会做这种事情。” 被钟魁带来仙都山的胖子,来时路上还在那边絮絮叨叨,埋怨钟魁不晓得心疼人,就是头拉磨的驴,这么使唤,都给累死了。 只是等到庾谨来到景星峰,只觉得不虚此行,顿时眼睛一亮,因为瞧见了那位一身碧绿法袍的漂亮女子。 胖子有点由衷佩服陈平安了,黄庭,叶芸芸,再加上那个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大泉女帝陛下,个个都是大美人。 沾花惹草,太不像话。 趁着陈平安跟钟魁在那儿闲聊,胖子屁颠屁颠挪步走向那位仙子姐姐,“小生姓庾,名姑苏,与陈山主是莫逆之交,不知姑娘除了道号‘青同’,姓甚名甚,祖籍何地,如今家住何方,可有师门山头,小生最喜游山玩水,愿意与青同姐姐,在观礼结束后一同下山,顺便见一见长辈。” 青同其实不太愿意搭理这头鬼仙。 因为庾谨之前跟着钟魁在桐叶洲瞎逛荡,青同是扫过这对主仆几眼的,对庾谨十分知根知底。 至于被这个胖子误认为是女修,青同倒是没什么芥蒂。 庾谨微笑道:“小生不才,只是恰好对诗词一道,还算有几分心得体会,比如瞧见了姑娘,美若画卷,恰似一位桐荫仕女小立明月中,便有‘风过梧叶绿生凉’一语,有感而发……说出来怕吓到姑娘,实不相瞒,小生其实是鬼物了,只是姑娘莫要对此伤感,小生在世时,曾经作诗数万首,如今改弦易辙,转入诗余词道了,一看姑娘雅致,就是精于此道的林下人物,例如小生最近填词,有那溶溶月,淡淡风,柳絮傍梨花。只是总感觉此语中的这个傍字,意犹未尽,似乎难称最佳,姑娘以为然?若是换成拂字,清风拂面之拂,会不会更好些?如果再换成搀扶之扶,是不是余味最长?” 青同被烦得不行,只得以心声嗤笑一句:“庾谨,你那些不堪入目的打油诗,我还是看过一些的,要说谋朝篡位,带兵打仗,你是世间第一流的人物,可要说这种作诗填词的勾当,你好像连末流都算不上。” 庾谨眼神哀怨,斜瞥一眼陈平安,悻悻然道:“某人真是与青同姑娘交情不浅,什么都往外说。” 崔东山开口问道:“先生,不如先去密雪峰休息,到了庆典前半个时辰,我再让小米粒通知先生?” 小米粒深呼吸一口气,使劲点头,攥紧手中行山杖和金扁担,重任在肩,责无旁贷。 陈平安笑道:“只需要打个盹,眯会儿就行。” 崔东山说道:“那我就与先生一边下山,一边谈点事情?” 之后曹晴朗他们,就各自返回仙都山密雪峰的宅院。 小陌独自回了山脚的落宝滩,裴钱会安排青同住处。 不过陈平安留下了小米粒,陪着崔东山一起散步下山景星峰。 崔东山确实有几件事,要与先生好好商量。 第一件事,就是要不要在桐叶洲中部,开凿出一条崭新大渎。 先前在老将军姚镇的屋子那边,蒲山云草堂那边,也有此意。 不同于宝瓶洲,桐叶洲历史上是有一条旧渎的,只是时过境迁,被一洲中部沿途王朝、各个小国城池、仙家府邸,早已被切割得支离破碎,修旧如旧,意义不大,旧不如新。所幸有个现成的成功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