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敢问芳名,家住何方,有无婚嫁?” 韦太真赶紧转过头,看到一个头发锃亮的汉子,正在那边搓手而笑,满脸腼腆神色,“小生郑大风,是李槐的……大哥!尚未娶妻,只因为一向洁身自好,眼光又高,一拖再拖,就耽搁了。只是面相显老,其实年纪不大。实不相瞒,李槐这小子的学问,都是我手把手教的。” 那汉子一屁股坐在长凳上,挪了挪屁股,身手拍打凳子,“姑娘到了这里,无需拘束,当成自己家就可以,坐,咱俩坐下聊。” 虽然她头戴幂篱,遮掩住了容貌,但是她身姿婀娜,剪水精神,怯春-情意,郑大风笃定一事,只要有这般姿态,都不用看脸了! 见那位姑娘约莫是乍见俊俏郎君便羞赧的缘故,郑大风拎起长褂,翘起二郎腿,微笑道:“郑某人也是读书人,一生好作书山游,偶遇佳句心已醉,何况美人颜如玉。” 瞧瞧,我这相貌,这谈吐,一下子就把那位外乡姑娘给镇住了。 李槐看过了胡沣的那封书信,听到外边的动静,走出厢房门口,拆台笑道:“你咋个不说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带大的。” 真要这么说,其实也没说错。李槐小时候,确实跟郑大风最亲,经常背着李槐往返于西边祖宅和杨家铺子。 郑大风急眼了,“我哪有那么大的岁数,二十啷当的青壮小伙子……” 韦太真手足无措。 亏得对方只是油嘴滑舌,没有毛手毛脚,不然她就只能是一巴掌摔过去了? 李槐憋着坏帮忙介绍道:“韦仙子,他叫郑大风,我从小喊他郑叔叔,按辈分算,是我爹的师弟,以前都在药铺这边讨生活当伙计,后来杨爷爷嫌弃他游手好闲,每天就知道不务正业,不是跟人在路边下棋,就是去龙窑逛荡,杨爷爷气不过,就把他赶出去了,郑叔叔还在小镇东边兼-职看门,人是好人。” 郑大风眼睛一亮,“姑娘姓韦?韦编三绝的韦?好姓氏啊!何况古书上早就写了那么一句,‘是日大风,拔甘泉畤中大木十韦以上。’缘分,由此可见,我与韦姑娘真是有缘分的!” 韦太真将信将疑,难道真有这么一本书,有这么一句话? 李槐指了指柴房那边,说道:“郑叔叔,刚才听石灵山说,杨爷爷把柴房里边的家伙什都留给我了,我也没个放的地方,不如送你,你来搬走?” 郑大风在小镇最东边,是有一栋黄泥宅子的。 跟石灵山关系没好到那个份上,但是李槐对郑大风,从来都是当做自家长辈看待的。 郑大风正色说道:“这是师父的安排。你小子敢送,我可不敢收。” 李槐说道:“那就先放着。” 郑大风点头笑道:“如此最好。” 李槐问道:“怎么来这里了?” 郑大风说道:“落魄山那边来了一帮半熟不熟的书生,我胆子小,就让仙尉道长对付着待客了。” 李槐疑惑道:“啥?” 郑大风不愿多说此事,问道:“那位嫩道人呢?” 李槐说道:“他跑去桐叶洲了,说是陈平安亲自邀请他出山,要做一件缺了他便不成的大事。” 郑大风无奈道道:“你真信啊?” 李槐笑道:“当然不信,只是这种吹牛皮不打草稿的事,较真个什么,听听就好了嘛。” 郑大风竖起大拇指,“心田宽阔能容福。” 李槐问道:“苏店人呢?” 郑大风说道:“她出门远游了,托你的福,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