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的养育之恩,都会在利用之时变成一场交易,一个笑话。
这些年里给过的好,也都会变成处心积虑的心机,回头这孩子回想这十年,所有周家给与过的一切,都将成为仇恨的曾经。
这——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有点残忍。
甚至往大了点说,恐怕日后刘书意在记恨周家的时候,会连同带上周恩幼。
周国涛自己无所谓,但是不愿意因为自己的行事,为周恩幼日后埋雷。
刘书意这个小姑娘,做事狠厉果敢,也不是个好招惹的。
元一宁跟周国涛在心里十八般考量,周岁淮从楼上下来,看了一眼两人脸上的算盘珠子,忍不住笑了。
周国涛都快愁死了,见周岁淮没心没肺呢,白眼都快翻到填上去了,“你笑什么?”
周岁淮拿了杯水,喝了口后,懒懒的往沙发山坐,“爸,不至于。”
周国涛瞪着周岁淮,“你说什么?!”
“你说我说什么呢?”周岁淮笑的有点讽刺,“小孩一个,可也到了记事的年纪,周恩幼没把她当仆人,你要是这头把这些年的情谊拎出来,成了一场交易,扁栀是能出来,可恩幼跟刘书意这些年的好也就毁了,爸,我劝你好好想想,别因为国外那三个,把周恩幼给丢了。”
周岁淮说完,打开了电视机。
肥皂剧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周岁淮却像是只是给寂寥的客厅找一点声音,他自己并不看,而是低头打开游戏。
周国涛跟元一宁站在原地,脸色很难看。
元一宁僵了好久,被儿子戳破虚伪的心思,并不好受,她走过去,走到周岁淮的身边,“岁淮,你就不想见见你国外的三个小孩么?”
周岁淮玩着游戏,没心没肺,“想啊,你们不是不让我出去么?再说了,不急一时,等我入赘了,三个小孩,什么时候都能看,”
元一宁抿着唇,看了眼周国涛,又说:“你,就非得入赘啊?你有没有想过,你入赘,父母多难受呢?”
周岁淮手里的游戏停了一下,声音淡淡的,也不想再多说,只说:“那就当我不孝吧。”
周国涛一下子就怒了。
可生气并没有什么用,周国涛最后也累了,冷冷的跟周岁淮交涉,“行,那我周家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你让扁栀把三个孩子带回来,之后你要结婚,你办离婚,要怎么样,都随你!”
在周国涛看来,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不行,”周岁淮却没有像之前一般见好就收,他很坚决,“孩子是扁栀生的,别说国外三个孩子,眼前的这几个,包括刘书意我都要一起带走,这几个孩子,都得改姓周!”
“你!”周国涛真的是被气到了,他捂着胸口的位置,眼前忽然一黑,面前撑着一旁的凳子才算稳住身形,“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元一宁在旁边,“岁淮啊,我们已经让步了,你不能什么都不让,让父母伤心吧?”
周岁淮玩着游戏,淡淡说:“我是不愿意你们伤心,所以有了之前许多事,周家孩子多,并不差我一个,日后我也一样孝敬你们,我今天就直说了,入赘就是不想让你们仗着有我,去欺负她,
我是为人子,所以之前的忍让,爸对扁栀诸多不好,她忍,我心疼,可我终究是没多说什么,可我是儿子的同时,也是丈夫,是爸爸,这些年,我领悟的太慢,如今,我一步也不会退。”
周国涛被气的都喘不过气来了,他指着周岁淮,“你!你这个逆子!你一步也不会退!那你滚!带着几个孩子,给我滚!”
这是一句气话。
可周岁淮似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