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手里的碗,飞奔出去。
扁栀到的时候,刘书意脸色都变了,抬起头来看扁栀的时候,脸上余惊未定,仓皇的眸色狠狠震动着。
如果是别人这么罚周辰述,即便是周恩幼,刘书意都不能答应。
可这是扁栀。
是她的院长妈妈。
是周辰述亲生母亲。
是所有人的主心骨。
她要罚,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包括刘书意。
扁栀教周辰述谋定的时候得心狠,周辰述是真的见识到了,亲生儿子都跪晕了,还是那一句话,“让医生过来看看,救过来了,继续跪着吧,脑子清醒了再起来。”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小六跪都跪不利索了,趴在门边,奄奄一息。
扁栀看了一眼,而后去了书房,刘书意敲门进去,直接就跪下了。
扁栀看着眼前跪的笔直的人,还诧异呢,问,“怎么呢?怎么好好的给我跪下了?”
刘书意:“您别罚小六了,是我没照顾好他,所以才惹的是非,您怪我吧。”
扁栀闻言,淡淡一笑,“他处事不够利落,才叫外人给欺负了,我得给他点教训,怎么能是你的错,傻孩子,起来吧。”
刘书意依旧跪着,“是我的错,原本我应该拦着他的,他年纪小,应当被照顾,我没照顾好,让他犯了错,都是我错,您要罚罚我吧,他身子不好,禁不起折腾。”
扁栀安静了好一会儿。
她轻轻笑了一下,有一些想法在心里逐渐明确。
毒蝎老大,用自己的亲儿子去做试探,不得不说一声:太绝了。
“你啊,”扁栀微叹一声后,站起来,走过去把刘书意从地上扶起来,她语调温柔,低低的无奈了一句,“心思太重,打小就这样。”
扁栀把刘书意带着往阳台处走,然后落座在长椅上。
“小时候,记得你都喊我院长妈妈,后来,怎么不叫了?”扁栀后背靠在椅背上,淡笑着,似聊天一般慢慢的问。
“小时候……不懂事。”
“是么?”扁栀略遗憾的说,“我很多小孩,可只有周恩幼一个闺女,周恩幼土匪头子惯了,说着的,小棉袄的体贴,在你身上我其实感受的更多,前几日岁淮还说呢,说书意这孩子聪慧,也通透,就是心太重了,怕你日后自己折腾自己。”
刘书意低着头,看着掌心的纹路,抿着唇,心里一片柔软。
“我不知道你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我从始至终都把你当自己的孩子看待,你很小的时候,我把你放在周家有一段时间,其实那段时间对一个孩子心灵上的培养是很重要的,可我当时确实无暇顾及,这里,得跟你赔礼道歉。”
“是院长妈妈没做好。”
“不是,”刘书意立马反驳,“您……很好。”
孤儿院的孩子最终落到谁家不可知,里面落魄跟讨好更是层出不穷,比如李金玲,又比如许多被呆住孤儿院最后被苛责的小孩。
可她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周恩幼他们有的,周家一视同仁的给过她,之前她以为是因为她跟周恩幼关系好,后来进入毒蝎,做了一段时间的财务,管理过扁栀的个人账户,她才明白。
扁栀没在的那几年里,她没有对自己不管不顾,她每一个月都打一笔巨款到周家,作为她的日常开支。
每一个月都会按时打过来,即使是在毒蝎最艰难的那五年,也从未拉下过。
后来周家又把钱打还给扁栀,扁栀收下了,然后又以“刘书意”的名义将这些钱捐给了孤儿院,捐款人的名字,留的都是“刘书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