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城楼等地人来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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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安战场烽火连天,这帮贼寇还结合一伙倭寇,对武朝战士双面夹击,接连两座城池失手。
将士们伤亡惨重,朝廷的援兵还未到,小侯爷无奈只得向浙江请求援助。
山谷中武朝军队退守三十里,各队清点伤亡人数。
主帐内军医正在给小侯爷疗伤。
男子臂膀血肉翻张,更换下来的衣袍更是血迹斑斑。
军医清洗完伤口,拿出纱布药膏准备包扎,轻言道:“侯爷,您忍着点。”
——禀报小侯爷,朝廷援兵到了。
小侯爷满额汗珠,长舒一口气低沉问道:“主将是谁?”
“宣武将军卓天曜。”
袁钧一听顿时双目放光,连声音也激昂起来了:“人在哪儿?”
“回小侯爷,人已经在帐外候着了。”
卓天曜在朝中官阶不高,但都知道他武功盖世用兵如神,更享有“常胜将军”之名号,他来了还愁夺不回城池拿不下贼寇吗?
抱扎好伤口,袁钧快速穿好衣袍走出帐外。
“宣武将军卓天曜拜见小侯爷,营救来迟还望小侯爷恕罪。”
卓天曜携卓昱和几位为副将跪拜,袁钧上前扶起,道:“卓将军言重了,快快请起!”
众人走进帐中,商讨明日的作战计划。
圆月当空时,卓天曜发现儿子帐中无人,走到营外山顶上看到卓昱一个人坐在那儿,望着海上升起的月亮。
手中还握着婉儿送的护身符。
“想婉儿了?”
他回过神来,垂眸不语。
这一路上越往南走难民越多,以前在京城天子脚下住着,何曾见过此等场景?
活了快十七年了,他连一个贼都没碰到过。
“爹,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打仗的时候吗?”
这问题算是把卓天曜难住了,他从小住在山庄,从他父亲开始就占山为主,几岁开始就在树林草丛里钻,拦皇车、杀朝臣、劫富商……人未及冠,手中就沾染无数条性命。
听到这里,卓昱露出惊恐不可置信的神情,这些年来父亲在他心目中一直是个大仁大义忠肝义胆之人。
“那你为什么后来又归顺朝廷了?”
卓天曜略有迟疑,慢慢道来:“第一次打仗我是不记得了,可我记得第一次想杀人的时候。七岁那年生辰,我跟着你祖母上城中买东西,结果被几个官家少爷指着骂强盗贼子。从那时我就立誓要像你祖父那样练一身武功,从此与朝廷作对。后来我从官兵手里救下你母亲,再过几年你又出生了。我不想将来有一日我的孩子也被人叫作强盗乱贼,于是我就归顺朝廷,投到秦少将军门下。”
卓昱心中一颤,从小到大还没见父亲这样意味深长的谈话。
“可是,听说当年我秦氏母亲生下我是出于一场意外,是不是我本不该来这世上……”
卓天曜震惊,厉声问道:“谁告诉你的?”
面对父亲严声逼供,他不得不道出:“是……江叔。”
“他怎么会跟你说这个?”
卓昱压低声音,回道:“他喝醉了说出来的,或许自己都不知道跟我说了这些。”
儿子这些年一向沉默寡言,除了跟婉儿一块儿话会多些,待其他人总是冷口冷面的。
一直不知其中缘由,他也几年没见江浔了,看来这事一直压在他心底。
“我跟你娘的事那是我们上一辈人恩怨,不管怎样你是我儿子,是我卓家的血脉,以后可不许再这样想了!”
他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