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完全就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理解跟认同,声音颤了:“是。” “可是她是大夫!”周氏还不死心。 霍慎之嗓音冷薄:“今日本王在这里作证,是曲公子自己不愿意医治,生死与人无尤。” 他睨了云姒一眼:“走。” 周氏气得跺脚:“你真的要死才甘心吗?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能救你了!” “娘,天无绝人之路,若是我真的逃不过这一劫,那也是我的命。这种毒妇,绝不会好心救我的,若是她真心想要救,就不会走得这么果断!”曲术白说完,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而另一头,云姒抱着医药箱在后。 霍慎之在前。 听见身后传来的奇怪的声音,以为是云姒委屈哭了,便道:“走到我身边来。” 云姒愣了一下,低着头小模小样,跟条小猫小狗一样地蹭到了霍慎之跟前,声音也轻飘飘:“九爷?” “出去之后,跟楚王说了什么?” 倒像是个家长长辈的口气。 云姒沉默了一下:“九爷问这个做什么?” “我不能问?”霍慎之敛眉,叫身后的随从离开,让云姒推他。 “九爷为何要问?”云姒直得很。 夜幕之下,霍慎之冷淡的脸上,眉锋微挑。 小丫头可半点不会讨好男人,也不上道。 也是,若非如此,霍临烨也不会被她气成了那样。 到他临时居所,霍慎之睨着她谨小慎微模样,头一次耐着性子道:“若是霍临烨回心转意,答应你所有要求,你可会心软?” “如果我原谅了他,还跟他在一起了,那我受的罪,也是活该了。” 原主已经死了。 而这具身体,也永久受到创伤,她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治好。 霍慎之颔首:“你倒也算是清醒,只是当初,为何非要嫁给他?” 云姒抿唇,垂下头去,想起了除夕的那一夜,还有那半块玉佩。 “在西洲破庙,我被人下了药,是他救了我。”云姒回忆起往事,只觉得唏嘘。 西洲…… 破庙! 男人的指节毫无预兆地发白,他不动声色地问:“就这样?” 云姒抬眼看着如墨的星空,声音缥缈起来:“最重要的,还是他承诺过我,许我此生唯一。” 霍慎之心口的起伏,开始变得异常的缓慢,深邃的目光凝视着云姒,仿佛守到了猎物的猛兽,顷刻之间就能扑倒眼前的小白兔。 云姒想起原主,唇角勾起嘲讽:“这世上有几个女儿家能抵挡这样的承诺。不到死的那天,谁也没有办法确定身边的人会不会是自己此生唯一。” 便是在前世,一夫一妻的制度之下,还有很多精神出轨的。 就别说,封建礼教之下,一夫多妻的男人,在那种情况之下,承诺一个女人——‘此生唯一’,是何等的致命诱惑。 失身的原主,也因此失了心。 “只是没想到,都是假的,男人的话不能信,什么此生唯一,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云姒说起来,眼角眉梢都是对霍临烨的厌恶之色。 霍慎之波澜不惊地勾起唇角:“这话,你没同楚王说过?” “我……”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