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梁王急火攻心,不住咳嗽,险些喘不上气来。皇帝看着他的样子,并没有半分心软,继续说道:“老三啊,老三,你杀了袁盎一众大臣,你牛啊,朕不但不能处罚你,还要与你扮演兄友弟恭,你说可笑不可笑啊!” 梁王泣涕连连,“陛下,臣弟这次拖着重病之躯,就是要真诚向您悔罪的,臣弟一生戎马生涯,身上的伤口无数,臣弟从来没怕过死,可是人之将死时,才体会到了生命的无常,只有亲情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过眼云烟。臣弟在梁国,想念太后,想念陛下,臣弟不想留下遗憾,所以臣弟这次来朝,就是想陛下真诚忏悔的,臣弟真的知道错了,求皇兄能够原谅臣弟!臣弟一直想着,要是能回到从前该有多好啊,皇兄、大姐和臣弟围绕在老太太身边的日子多幸福快乐啊!” 梁王哭得恳切,皇帝见惯了梁王至纯至孝的哭泣,这样的眼泪,已经不能再打动他。梁王抽噎了一阵,又哭道:“臣弟想在最后的日子陪伴在太后和陛下身边,求陛下恩准。” 皇帝冷冷说道:“什么?!你还想留在宫中?!”皇帝的眼神冷毅,没有半分温度,末了,抛出一句:“梁国是你的封国,你应该守在那里!” 皇帝不准梁王留朝,这原在梁王预料之中。梁王心有不甘,却也无奈。唯有想办法多迁延些时日,陪伴太后而已。 除了陪伴太后,梁王想见太子也是真的,对于刘彘这个内侄,他接触得并不多,不过在宫宴上打过几次照面而已,他也好奇皇帝何以这般坚定立刘彘为太子,甚至不惜杀了刘荣以绝后患。 刘彘对梁王的事迹也早有耳闻,听说这位叔叔要请自己吃饭,从上林苑演练归来,骑射服都没换,就直奔梁王住处而来。 刘彘如今已经十三岁了,英俊挺拔,一身骑射服穿在身上,更显得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乍然相见,刘武不禁叹服于刘彘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忙迎上几步,见礼,刘彘忙扶住,“使不得,小叔叔快快请起。” 梁王挽着刘彘的手,上下打量一番,笑道:“太子真乃人中之龙啊!” 刘彘也不谦虚,哈哈一笑,“小叔叔,今日预备了什么好酒,咱叔侄二人一醉方休才行啊。” 梁王将太子让到内室,酒席早已摆好,梁王遣走内侍,叔侄二人坐定,梁王亲自斟满两碗酒,“太子,这坛‘梁园酒’是我从梁国带来的,你尝尝味道可还好?” 刘彘举起酒碗与梁王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果然梁园酿出的酒与众不同,听说小叔叔的梁园不仅出好酒,更出天下英才啊!” 梁王笑道:“都是一些文人墨客,舞文弄墨而已。” 刘彘微微摇头,“小叔叔此言差矣,文人墨客不乏能人义士,皆可做国之栋梁啊,朝廷需要这样的人才啊,小叔叔将他们养在梁园里,未免可惜了。” 几番言语下来,梁王心中不禁纳罕,十三岁的太子,论年龄还是个孩子,怎会有如此成熟的看法?尤其那种王者之气阵阵逼迫而来,令人无处遁形,即使他这个身经百战,九死一生的武将,也不自觉在这种逼迫下矮了半分。 梁王调整了一下坐姿,方笑着答道:“太子有意为朝廷招揽人才,好啊,治国理政,人才第一,我回去后,一定为太子多多举荐贤良方正!” 刘彘为梁王斟酒,叔侄二人又饮了一碗。刘彘忽然问道:“小叔叔对匈奴兵事可有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