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宁一天天长大,每日都有新变化,王娡空闲了就给馨宁做各式各样漂亮的衣服,连带着她也给金俗另做一件一模一样的,掐指算来,金俗今年已经三岁了,衣服和鞋袜自然要比馨宁的大许多。
一件一件,做好了叠得整整齐齐,收在箧笥里,这是她对金俗的思念,也是她给自己的安慰。
绿竹瞧见了,便问:“采女,馨宁才刚满月,您就把她三岁大的衣服都做出来了,是不是太早了些?”
王娡叹气道:“哪里会早,眨眼间她就长大了!”
绿竹道:“也是,小孩子长得可快了,采女再要做什么,让奴婢来做,奴婢给馨宁做几身花色不同的!”
王娡道:“本宫喜欢做这些,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还是本宫自己做吧,这样本宫心里会好受一些!”
绿竹道:“采女如今给殿下生了第一个女儿,殿下可是真高兴呢,只是为什么还不晋一晋采女的位份呢?”
王娡道:“休要胡说!这些事岂是你能议论的,后宫有后宫的规矩,殿下也自有殿下的道理!”
一语未完,只听门口有人道:“绿竹这次可没胡说,你啊,这些事情从来都不肯跟孤开口,是该晋一晋你的位份了!”
如此熟悉亲切的声音,传入耳中如沐春风。王娡回头笑道:“这么晚了,外面又下着雨,殿下怎么还过来,看淋湿了又要发热,殿下又最不愿喝药的,可怎么好?”
太子已经走进里屋,揽过王娡,抱在怀中,笑道:“发热了,孤就可以天天赖在你的床榻上,不喝药又怕什么,你的按摩手法那么好,又会刮痧,又会艾灸,有你照顾着,比太医开的那些苦药汤强多了!”
王娡朝绿竹努努嘴,“殿下……”
太子不理会,用自己的鼻子蹭着王娡的鼻子,道:“孤才不管这些呢,你已经过了坐褥之期,今晚孤要……”
王娡柔声道:“殿下……”
再看时,绿竹早已经悄悄出去了。
殿下继续道:“今晚我们变个花样好不好?”
王娡羞涩道:“好好好,都依殿下还不行吗?”
太子道:“这可是你说的,都依着孤,孤要再晋一晋你的位份,你可不许不依。
孤知道你一向低调稳重,即使孤这么宠爱你,你也一点都不恃宠而骄,这固然好,但你为孤诞下了第一个女儿,按理说不晋位份也可以,但孤一定要晋你的位份,咱们先晋升到良娣好不好?”
王娡笑道:“殿下的美意臣妾心领了,只是这样怕坏了宫中规矩!”
太子道:“规矩?规矩还不是人定的?你为孤诞下这么可爱的女儿,晋晋位份又如何不可?”
王娡道:“殿下如果执意要晋臣妾的位份,不如就先晋一级,等臣妾为殿下诞下男孩,那时再晋升就名正言顺了。”
太子瞅着她笑道:“好!孤也怕宠你太过,让你在宫中树敌太多,不利于你们母子平安,那咱们就先晋一级,就是孺子了!”
王娡欣慰地偎倚在太子怀中,柔柔地道:“殿下什么都为臣妾考虑好了,臣妾此时有殿下,就什么都够了,只要能留在殿下身边服侍殿下,什么位份名分臣妾都可以不要!”
太子道:“别说孩子话了,宫中不比别处,位份名分是你的保护,你不虑这些,孤不能不为你虑这些。”
王娡更加感动,紧紧与太子相拥,仿佛是一个人。有太子这样护着,王娡觉得好安心,太子就像一棵参天大树,将她母子紧紧罩在下面,不惧酷暑炎热,不惧刮风下雨。
不!有太子罩着,她感受不到风雨,这样的日子静谧美好,美好得有些不真实。她既贪恋这样的时光,又惧怕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