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瞒妹妹,姐姐十八岁嫁给周将军,相伴二十载了,将军待我是好,就是姐姐不明白将军心里到底爱不爱我。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本来就少,也总是淡淡的,所以姐姐这心里总像不确定似的。”
王娡拉着她的手,笑道:“但有一点,妹妹可以确定,姐姐心里是极爱周将军的,是不是?”
如君赧然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又说道:“让妹妹见笑了,姐姐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想这些,真是的。”
王娡笑道:“这有什么,能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不是每一个女人的愿望吗,不分年龄。”
如君道:“好啦,咱们不说这些了,还有一件事,周将军还要让我再谢谢你呢!”
王娡讶异道:“谢我?”
如君道:“怎么,你难道忘了,在代国审问细作的事了吗?”
王娡忽然笑道:“原来是这件事。”
如君道:“妹妹淡忘了,周将军却一直记在心里呢,当时若是没有妹妹帮助,将军也不会那么快知道细作的底细,直夸妹妹见识非凡,胆识过人呢!”
王娡道:“周将军过赞了,当时在代国,是周将军与陛下联手击退敌军,妹妹一个弱女子,不添乱就不错了。周将军才是真正的胆识过人,这次击退吴楚叛军,也多亏了将军,朝廷有周将军,是朝廷的福气啊!”
如君不觉皱了眉头,叹道:“唉!就怕朝廷当中未必都如妹妹一般有见识,许多事情福祸难料啊!”
王娡问道:“姐姐有什么隐忧吗?”
如君道:“妹妹也是知道的,周将军为人光明磊落,不拘小节,他一心都扑在打仗上,对人情世故鲜少理会,又是个直性子,在朝廷中恐怕没少得罪人,得罪了人他又不自知,人家在心里给他记了小帐儿,他都不知道,不知道哪一天就祸事临头了,姐姐怎么能不为将军担忧呢!”
王娡感慨道:“周将军得姐姐为妻,自是此生无憾了!姐姐虑得固然是,将军治军打仗,为人处事自然不同于一般人,在战场上,这种性情就是长处,若在朝廷为官,只怕却是短处了。但姐姐也不可过于担忧,将军只不过为人直率罢了,又没做错什么,纵然有人想使绊子,恐怕也还拈不出将军的错处来呢!”
如君转笑道:“妹妹说得也是呢,许是姐姐多虑了。只是姐姐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有件事还求妹妹好歹答应姐姐。”
王娡看她说得郑重,问道:“姐姐但说无妨。”
如君道:“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周将军遭人陷害落难,还求妹妹搭救。姐姐给妹妹跪下了。”
王娡忙扶她起来,口里说道:“姐姐快快请起,这是哪里的话?周将军是国之栋梁,吉人自由天相,即使不幸落难,妹妹岂会袖手旁观呢,妹妹答应姐姐就是了,姐姐快起来吧,叫人看见反落了口舌。”
如君方起身,二人又沿着□□走了一段路,又欣赏了一番秋光,便回去了,与其他拜寿的夫人说笑了一回,如君才告辞出来,回了太尉府。
到了府中,天色已晚,太尉府中掌起了灯。周亚夫在灯下看兵法书,如君过来请了安后,说道:“宫中寿宴很是热闹,妾给太后拜了寿,太后还问起为什么今天将军没有一道来,妾回说‘将军昨日伤口又崩裂了,在家养伤,故而没来,等稍好一些还要来给太后拜寿的’。太后说‘周将军为国受伤,让他好生养着吧,他也不是爱热闹的人,接连来了两日也闹乏了’,太后还将她窖藏的高祖时留下来的‘百香醇’赐给将军一坛,妾已经带回来,让他们收了。”
周亚夫道:“一坛酒,也罢了,改日我再到宫中谢恩。”
如君笑道:“虽说一坛酒不算什么,但毕竟是太后赏赐的,这就说明太后是看中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