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遥见他拒绝,明亮的眸子一时间黯淡下来,她拎着东西,像个被抛弃的小动物,在原地低着头,有些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模样。 贺岩瞬间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他丢了斧头,走到一个与夜遥稍近但保持着安全距离的位置。 “你是新来的,不知道我的名声,跟我掺和在一起没什么好......” “我知道。” 贺岩还未说完,夜遥便倔强地抬着头,重复了一遍“我都知道,李队长全都跟我说了。” 贺岩一时语塞“那你......” “贺同志,不是我说你,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早就不兴那些迷信说法了。主席都说过,封建迷信要不得,我读过书,上过学,我是不信这些的。岩哥,你是军人,村里其他人不知道这句话,你难道还不懂吗?” 夜遥一脸认真,说的头头是道,小辫子随着她的讲述一点一点的,为这个没什么人踏足的地方添了几分生气。 贺岩低头失笑,他打开院子的门,说:“进来吧,程知青。” 夜遥骄傲的像一只得胜了的孔雀,往贺岩屋里走。 贺岩的屋子可要比知青点要好太多了,宽敞又干净,家具一应俱全,夜遥看了看他的房子,再看看自己住的地方,不禁叹了一口气。 里面屋子里忽地窜出一个小小的身影,像一个流星般朝贺岩跑去,直直撞入他结实的大腿上。 “康康,怎么了?” 贺少康抬起头,怯怯地看了眼贺岩,又看了看陌生的夜遥,小嘴一瘪,似是有点想哭的模样。 夜遥见状,上前往他的小手里塞了几块大白兔奶糖。???.BiQuPai. 贺少康的抽噎还没发出来就被咽了回去,他新奇地看着手心的糖果,眼底明显透出一抹雀跃之色,但他依旧警惕地看向了贺岩,生怕他会让自己把糖还回去。 贺岩的眼角抽了抽,他是军人,工资高部队又没有花销,因此很是富裕,也未曾短过贺少康吃喝。 但他毕竟是个糙男人,做饭难吃又不知道该给小孩买零食,导致贺少康此刻像个吃不饱饭的可怜小孩,紧紧攥着糖不肯撒手。 贺岩试图与他讲道理“康康,把糖还给姐姐,我下次给你买。” 在小孩的眼中,大人都是不讲信用的生物,贺少康握紧眼前的幸福,不肯听贺岩的话。 倒是夜遥嗔怒地瞥了贺岩一眼,揉了揉贺少康柔软的头发。 “岩哥你别管,这是我给康康的,康康这么可爱,吃几块糖怎么啦,你说对不对,康康?” 温暖的小手在头上抚来抚去,这样的感觉贺少康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过了。 温柔的,带着淡淡清香的女人,在贺少康的认知中,只有一个人曾带给过她这样的感觉。 贺少康忽地抱住夜遥的手,连糖掉到了地上也没心情去管,他大声道:“妈妈!” 此言一出,贺岩和夜遥都愣住了。 偏偏贺少康还毫无所觉,他依恋地靠着夜遥,不断地把柔软的小脸往夜遥手上蹭,口中还喃喃自语“妈妈,是妈妈......” 夜遥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点柔软的情绪,她知道,贺少康的母亲离开得太早了,他下意识地将来自女性长辈的关怀定义为妈妈,这样就像自己的家从未破碎过一样。 贺岩有些尴尬,但他也能明白贺少康为什么会这样,只能带着歉意说:“对不起,程同志,